不用舒娘動手,自然有人上來將她拖走。
舒娘繼續與莨夏聊天,“王妃,這一身狼狽是怎麼了?不會是……”
莨夏嗤她一句,“舒姨,就那麼盼著我們打架啊?暴民,今天暴動,我去了。”
“魯莽。”老太太悠悠一句,“身先士卒是你該乾的事嗎?”
“運籌帷幄不敵,自然要一馬當先了。”莨夏理所應當地懟回去。
老太太便對舒娘道,“這要是都能慣著不吵,那晉王成聖人了。”
“他就是聖人。”莨夏不服氣。
老太太笑道,“是聖人就不吵架了。”
莨夏才說了怕吵架,這會兒斷然沒有反口的機會,便嘟嘴找舒娘換個話題,“舒姨,我餓了,想吃您做的棗泥香饃。”
“這會兒哪有饃?糧都送戰場了。”老太太嗔她一句,“慣會指示你舒姨的。要吃回你家吃去。”
莨夏支起腦袋嘆了口氣,“我那連肉末都沒有,我們家那位爺之前就留了五日的糧,這都挺了多少日子了?”
“說的你那麼可憐。”老太太睨她,“舒娘去端些吃的來。我這小祖宗都要餓死了。”
舒娘笑道,“好,等著,這就來。”
說著,舒娘笑著下去,端上來一盤玉米麵窩窩頭,紅棗透過玉米麵皮看著格外誘人。
“這是新做的,還熱著,趁熱吃。”舒娘招呼莨夏道。
莨夏方才見舒娘去拿吃的已洗過手,直接伸手拿起一個便往嘴裡塞,邊吃邊問,“那丫鬟是哪個院裡的?沒見過啊!”
“你管她作甚?”老太太不悅。
莨夏悠悠嘆了口氣,“別提了,我得給我們家那位爺廣積陰德。”
老太太笑,“張口閉口都是你那位爺,可見你挑了他的馬蜂窩了。”
莨夏咂嘴,“沒辦法,我跳下城牆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您想啊!我的人都要被砍死了,我得救啊!”
“不成大器。”老太太苦笑,“你太仁善了。”
“仁善並非壞事。”莨夏將最後一口窩窩頭塞進嘴裡,灌了兩口茶水,起身道,“我去偏院兒看看鳶兒,許久未見了。也不知大表哥回來了沒。”
之前狐由羨說過的,八月是重要月份,四個月,旁人都坐胎坐穩了,她這卻與旁人不同,反而危急了。
舒娘臉色變了變,終是笑道,“王妃先換件衣裳休息休息再去不遲。”
莨夏低頭看她一身行頭的確不像樣子,便道,“要不然叨擾舒姨幫我準備點水,洗洗豈不更舒服?”
“好,我這就去。”舒娘爽快地應下出了門去。
按理說,這八月底了,晉陽可是都要穿冬衣了,舒娘這麼爽快要給莨夏熱水沐浴,可是準備好炭火了?
莨夏蹙眉,老太太卻道,“別急,再坐會兒,他們還得去點炭火,都是時間。”
莨夏心裡牽掛姌鳶,好在不急於一時,便坐下說起暴民暴動的事來。
老太太也說前方戰事吃緊,怕是與暴動有些關聯。
莨夏不知道什麼關聯不關聯的,再說了,成墨雲既然說了殺無赦,那就斷然沒有饒過的道理。
聊了不多時,舒娘便道,“王妃,水熱好了,請您沐浴更衣。”
莨夏洗澡向來不用人伺候,一個人舒服自在躺在浴桶裡也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