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白他一眼,“當誰傻子呢?”
成墨雲笑看著她髮間別緻的珠釵問,“這個怎麼沒見你帶過?”
“太豔了,不喜歡。”莨夏扶一把頭上的珠釵,咬一口紅薯,“誰家的烤紅薯,真好吃。”
成墨雲翻著醫書回答:“不知道,下回出去再給你買。”
城裡的事兒料理完也用了幾日,待一切風平浪靜已是九月初。
彧吟來找了幾回洛水,都被洛水找機會攆了回去。
莨夏休息了幾日生龍活虎起來,再加上天涼了,便找姌鳶去做入冬的棉衣裳。
那一夜後,姌鳶便開始與莨夏話多起來,彷彿那一夜便是一個風水嶺,隔著她們不近不遠的距離。
“王妃想要兒子還是女兒?”姌鳶笑著問她。
莨夏搖搖頭,咬斷線頭,“沒想過,兒子女兒都好。”
“是啊。”姌鳶陷入沉思,末了悽然勾唇,“早知是這般境地,何苦遭這份兒罪?”
莨夏握緊她的手,“可是後悔了?”
姌鳶揚起臉來,伸手撫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嗎?我不悔。”
莨夏見她這般便不說話了,裁出一件小褂子給姌鳶看,“這尺寸,估計能到他兩歲穿。”
姌鳶點點頭,認真地看著莨夏,“小姐,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這不成。”莨夏擺擺手,“你想取什麼名兒?我倒是可以給你選選。”
“梁宗權怎麼樣?”姌鳶比著手裡的衣裳問的卻讓人很難嗎?
“好,你喜歡就好。”莨夏不再看她,而是擺弄起筆墨寫起名字來。
過了幾日,天氣更冷了不少,莨夏去梁府的時候,梁永靖已經帶著那女人離開晉陽了。
梁老太太說朝廷撥下來的軍餉已在運輸途中了。城中暫時靠買老孫的糧食度日。
這一仗打的纏綿日久,不分伯仲。轉眼便過了霜降,白天變得斷了不少,早起乾冷的天氣讓莨夏愈加疲憊懶惰。
好在朱家舊宅的那些人有了彧吟和昭瑜的領導足夠聽話,日日勤加苦練的遠不在少數。
洛水去看了都說進步神速突飛猛進。
莨夏沒什麼不放心的,與成墨雲膩在一起也算琴瑟和鳴。
姌鳶在五個月以後身子變得硬朗了不少,時不時逛出來溜達。晉陽還是蕭條,成墨雲推出不少利民政策,不少婦女走出來願意從商試試。
到了十月,成墨雲的生日過了之後,天便大涼下來。
城裡早已沒什麼牲畜,這個冬天過了沒什麼油水。好在晉陽的女人們手巧,將麵食變著花樣吃,這樣也不覺得枯燥無味。
十月的最後一天,梁將軍得勝歸來,晉陽便多了不少人氣。
十一月初八,姌鳶突然肚子疼,莨夏和荒穹忙了兩日,不得已叫來了穩婆。
姌鳶緊緊拉住莨夏的手,“小姐,保孩子。”
“鳶兒,你別想那麼多,沒事的。”莨夏寬慰她,其實心裡也打鼓。
姌鳶的話語無不悲壯,“小姐,求你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