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搖搖頭,“什麼都別想,誰也沒有她重要。”
老太太指著莨夏還未凸起的小腹,破涕為笑。
莨夏垂眸,這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他若早點兒來,莨夏或許不會離開王府。又或許他不要來,莨夏還能因為他的負心上門痛快的打一場。
只是有了這個小生命,莨夏突然好像頓悟了許多。人生在世,人不是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問題。宗權笑容燦爛,你竟然發出“麼麼,麼麼”的聲音。
莨夏主觀的認為那是在叫她,每每聽到都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在各種問題確定之後,老太太便把自己的想法與莨夏說了說。其實還是宗權的去留問題。
老太太說自己沒有跟家裡說過姌鳶的事,與莨夏商議,這事不能瞞著,越瞞著到時候誤會越深。趁現在梁永靖身邊沒有壞事的人,將宗權送回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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莨夏不同意。梁永靖的做法已經寒了她的心。不可否認,梁永靖是個好人。但是,這樣的好人犯了這樣錯就能得到原諒嗎?
老太太苦口婆心道,“哪個男人不犯點錯?你老抓著這一點不放,你可知這並不是所有人想要的結果。”
“外婆,您就這樣逼我嗎?我已經錯過一次了。我對不住姌鳶,這輩子都沒法子還她。現在她的兒子我又要送入虎口。誰知道梁永靖以後的妻子會不會對他好。”
“我會對他好。”老太太堅定道。
“對,您會對他好,可是您老了。”莨夏寸步不讓。
老太太氣的胸腔起伏,“你別再這樣。沒有了晉王妃的頭銜,你舅父不會畏懼你的。”
“我知道。”莨夏坦然,“而且我也知道,我這個地方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你……”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這話說的好像是她將她的住處洩密了一般。
莨夏沒有這個意思,但是她懶得解釋。老太太的心情她清楚,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沒理由偏疼一個外甥女而不顧及長孫後嗣。
“外婆,這件事您別說了。我不會讓宗權回去的。”莨夏見老太太面色不好,和緩了一下語氣,“我會每個月帶他回府住幾日。”
老太太知道,姌鳶的事在莨夏心口上插了一刀子,拔出來談何容易,倒不如就這樣先過著。
到時候孩子年紀大了,他想回來,莨夏也不會說什麼的。
老太太這般想來便也釋懷,只是梁永靖頹廢了這麼許久,老太太還是想讓宗權去瞧瞧他。
又想莨夏定不會同意,只好作罷,待哪日帶宗權出去玩瞧瞧帶回家裡片刻解了梁永靖的心結罷了。
莨夏自然不知道老太太心中腹誹,她還沉浸在成墨雲給她的傷痛之中。
老太太走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做飯的嬸子被老太太拉進廚房一通叮囑,讓她頓頓飯伺候好切不能怠慢。
做飯的嬸子今兒個聽說莨夏就是晉王妃的時候差點嚇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斷。
這是什麼事啊!
自己伺候的一直是晉王妃,自己卻不知道。而且晉王妃婚後一年,孩子都那麼大了。
這事給了誰也會腹誹,做飯的嬸子自然眼神就沒有原先那麼無害了。
到了晚上,莨夏將她的工錢發了,那做飯的嬸子便免不得要八卦一番,“東家,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前兒衝撞了您,您可別記恨。”
“嬸子這是哪裡話。我若記恨,你今兒還能跟我面對面坐著嗎?”莨夏拿起剪刀將燭芯剪短。
那嬸子便道,“那是,王妃的涵養,那可不是人人都能比的。”
“嬸子,我已不是王妃。切不可再胡亂叫了。”莨夏嚴肅起來,“我希望這件事只有你知道,不會再有除了你之外的第二個人再知道了。”
嬸子見她格外的省慎,不敢再繼續口無遮攔,便道,“是是是。不會有人從我這裡知道些什麼的,您放心就是。”
莨夏也不能怎麼樣,她若守口如瓶還好。若是不行,那他們只能早一點兒搬離這裡了。
她微微一勾唇,“好,那你去安排你們的人都去酒肆找何伯安排吧。”
酒肆辦的紅紅火火,唯一的缺點就是日日賠錢。好在酒肆裡的酒還算好,廚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城裡的富庶人家也便慢慢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