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桓壓根沒意識到會有這樣的後果,手足無措地抓著槍當場蒙了,好似比她還緊張,一不留神甚至爆了粗:“媽的,你怎麼不把衣服穿好!”
“我又沒讓你進來!”
“那你鬼叫什麼!”
宛遙一頭扎進水,留半個腦袋在外,底氣不足地低聲:“迎…有老鼠……”
上了年紀的客棧四面漏風,不速之客層出不窮。項桓一垂頭,這才發現那隻滿屋撒歡的耗子,它約莫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踹門動靜嚇到了,沒頭蒼蠅般到處亂竄。
他暗自磨牙,腰間的刀飛擲,“砰”地一聲死死地將其釘在地上,一眼看去是個“大”字的形狀。
項桓順手將掛著的布簾簡單粗暴地扯下,胡亂往宛遙那邊一罩,快步過去把這屍體連根拔起,旋即目不斜視地往外走。
末了,補充道:“你趕緊洗,我還修門的。”
浴桶中的水彷彿一瞬間轉涼,她在裡面無比丟蓉捂住臉,再不敢泡下去,急忙抓衣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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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宛遙擦著頭髮慢吞吞的磨蹭到外面,項桓已把門軸恢復原狀,還順手將那隻大耗子肢解完畢,正坐在桌前洗他手裡的刀。
她靠近的那一刻,明顯察覺到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項桓握刀的手一頓,在宛遙話前,欲蓋彌彰地先開口:“我什麼也沒看見。”
“……我又沒問你。”這不是更可疑了嗎!
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心裡也急得莫名其妙,“我娘我們倆時候還一塊兒洗過澡,那會兒你才一歲多,我幫你洗的,你在我家住了三個月……”
宛遙越聽越崩潰,頭抵在桌沿去捂臉:“能不提這事了麼……”
許是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妥,項桓終於緘默下來,一個勁兒擦他那把匕首,刀刃簡直能亮得晃瞎人眼。
索性就在空氣微妙得將要凝結之時,有人敲門給房內添茶水。
對方怔了下,大概也奇怪這屋裡多出來的一個人,不過倒是頗懂眼色地滿了兩杯,恭敬地走了,走前不忘帶上門。
難得有件東西可以讓他換手,項桓收刀入鞘,伸手便要喝,對面的宛遙同樣端了一杯,剛放到唇邊眉頭便輕輕一皺。
“等等——”
她忽然攔住他,“水裡加了東西。”
緊接著坐上交椅的是位老婦,步伐很蹣跚,抬手捂住耳朵,直嗡嗡響個不停。
宛遙讓她把胳膊放下來,“婆婆,您這病是多久開始的?”
“啊……快有五日了吧。”
“平日裡睡覺怎麼樣?”她問完,餘光卻不經意掃向一遠處坐著喝茶的那兩個人,仍是一高一矮,相貌平平無奇,周身壯得像頭牛,和四下咳得快上的病患們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反差。
二人冷不防碰到宛遙的視線,便趕緊簇無銀三百兩地避開。
她忍不住皺眉。
“平日啊?倒也沒什麼,就是夜裡三更左右得醒來一回。”
“老人家耳鳴是腎氣不足所致。”宛遙挽起衣袖,“兩手蓋耳,以掌根揉耳背即可……來,您把眼閉上。”
對方依言閉目。
她將其雙耳覆住,輕輕按揉耳竅,節奏舒緩適宜,如此約莫過了半盞茶,老婦隱約感覺耳朵眼中有些發癢,就在此刻宛遙提醒道:“可以了,您睜開吧。”
她撤回手的同時,耳目驟然通明,連視力都清亮許多。
“這會兒耳中還嗡嗡叫嗎?”
“好多了,好多了。”她轉過來連連頷首。
宛遙笑笑,“回家後,若再有耳鳴就照我方才的樣子做,堅持一個月便能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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