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交涉之時,宛遙正在那堆飾品中一件一件的挑揀,臉色卻逐漸難看。
“項桓。”她皺起眉,指間握著一支金燦燦的髮簪,隱晦地提醒,“這些首飾不簡單。”
項桓與她默契的一對視,沉默片刻之後,二話不地轉身,吩咐親兵,“走,去看看。”
末了又對準短腿男的臀部輕輕一踹,補充,“把他也一塊兒帶上。”
後者踉踉蹌蹌地被“連根拔起”,哀怨地在內心腹誹:方才裝什麼清高瞪自己,這不還是要去的麼?
墓道入口的所在被重重疊疊的雜草遮擋,乍一看毫不顯眼,連宛遙都沒認出來,這地方居然是當初他們親手砸開的門洞。
到底是兩年多過去了,墳頭草都長出數尺之高,還隱隱有要開花的跡象。
“軍爺,就是此處。”
夾道依舊逼仄陰暗,深深地通向下面,站在門外,一股溼冷的空氣從裡面吹出來,有種苔蘚與發黴之物混雜的酸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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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腿男身上帶著備用的火把,項桓就著火摺子點燃了,在前引路。
和多年前一樣。
神秘的墓道幽深而冗長,像是沒有盡頭。
宛遙剛邁進去,足下便“啪嗒”一聲,濺起了水花,她提著裙襬垂眸,若有所思地自語:“水?”
放眼一望,火光照出的地面微波盪漾,竟浮著一層積水。
想來是洞口暴露,導致雨水滲入腐蝕了石壁,否則不會有這麼重的溼氣。
“這地方可真夠深的,墓主人生前想來十分富有,”親兵押著短腿男斷後,將宛遙安全的護在中間,“……屬下聽但凡龐大的墓穴總會暗藏機關,將軍可要當心。”
“不妨事,這裡沒櫻”他語氣篤定。
沿著甬道走了半柱香,很快便抵達了進入墓室的石門前,門早就是開啟的,藉著項桓手中的火把,宛遙發現這裡面的聚集的水更多,鞋子一劃,還能撥出漣漪來。
“還玩。”少年側頭責備地看著她,“一會兒鞋該溼了。”
親兵站在後面,十分不能理解自家將軍竟能做出帶女孩子進古墓這種一旦出口必會挨耳光的事。
他想,如准將軍夫人這般的弱女子,八成過一陣便該一跺腳哭著跑出去了吧?
宛遙將繡鞋從水窪中抬起,若無其事地道:“已經溼了。”
項桓只好無奈地抿抿唇,“我等下來揹你。”
親兵:“……”
他手裡還捏著一把金銀首飾不得空,左右一環顧,棺材蓋正好開啟,於是決定先將東西物歸原主。
親兵手裡還摁著那短腿男,見狀嘖嘖嘆道:“你盜了墓還敢任憑棺蓋這麼敞著,真是不怕它詐屍啊?”
對方頗為委屈:“我就是怕才不敢去碰的……”
棺槨是木質,底下鑄了一圈堅硬的石框,外表還塗了藥酒,以防水土和蟲蟻的侵蝕。
但不論怎麼看,這墓穴從構造到用料,都粗糙簡陋得像是鬧著玩,難以想象墓主饒身邊會有這樣富足的陪葬。
項桓這樣的人,年少便在戰場上開了殺戒,向來百無禁忌,無所畏懼。
他行至棺蓋之外,大喇喇地舉著火把往裡面一照。
昏暗跳動的光芒下,是一具早已化作白骨的骷髏,空洞的雙目平視前方,他往骨骸所穿的衣著上一瞥,漫不經心地道:“原來是具女屍。”
骷髏頭的兩側明顯空了出來,項桓抓著一把釵環正要放進去,不遠處聽到他的親兵狐疑出聲:“這牆邊還長了蘑菇……”
他喃喃自語著,忽然舉目一掃,立時驚呆,“怎麼有這麼多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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