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此刻柳家人已然接到賜婚旨意,如果我始亂終棄,她一個庶女怎麼在柳家那種腌臢之地活下去。”
“你現在知道不能始亂終棄了?”
宋寧遠一拍桌子,怒意難遏。
“與江家的事是我的錯,我會去江家賠罪。”
宋之璟說完便轉頭離開了前廳,沒再理會身後的怒喊聲。
“老爺,這……”
“由他去!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舔著臉上江家的門”
“那柳家那邊……”
宋寧遠沉思片刻,勸慰道:“先拖著,我再思量一二。”
這頭,江見月一回府便撞上了正欲出門的江劍玉。
“父親不是臥病在床數日,連線風宴都告了假,怎的急匆匆要出去?”
江劍玉月初自外辦事時染了風寒,是以這些日子都沒出門,如今這般行色匆匆,江見月難免好奇。
“若非江一告知,我竟不知宋之璟那小子始亂終棄,當庭羞辱於你。好女兒,那小子如今還未封侯拜相便已做出這樣的事來,你不入宋府,是你的福氣。”
江劍玉氣狠了,面上卻還要佯裝淡定,安慰自己的乖女兒。
他江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自小便是處處拔尖,願意許配給他宋氏是給他幾分薄面,沒成想竟遇上了陳世美。
江劍玉甫一聽說此事,氣得讓下人更了衣便提劍打算前去宋府興師問罪。
如此一聽,江見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趕忙攔下父親,正欲開口,卻被門外小廝的通稟聲打斷。
“老爺,宋小將軍求見!”
宋之璟?
他還敢來?!
江劍玉氣沖沖地拿了劍就要往前院去,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似的折返回來,“月兒,此事是我們兩家的事情,你不必再去見那小子,回屋休息即可。”
前院,宋之璟站在院中,江府的侍從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好幾圈,他再進不得半步。
方才聽父親一番說辭,又去問了旁人,他也知道自己這回是把江府得罪狠了。
可正因如此,他才更得來這一趟,否則兩家聯盟,勢必要因他而崩。
“撫遠將軍,晚輩前來是為今日宮中一事向您和江姑娘致歉。”
江劍玉與他相隔不過幾步之遙,宋之璟說話時卻仍然能感受到自對面傳來的盛怒。
下一刻,那柄號稱削鐵如泥的清玉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脖子上。耳邊一綹頭發被劍帶起,飄到了地上。
宋之璟帶著的眾位侍從皆是一驚,齊齊下跪,“請撫遠大將軍息怒”。
江劍玉右手執劍,看都沒看這些人一眼,雙眼仍是死死地盯著宋之璟,笑意諷刺。
“宋之璟,幾個月之前,你也是這樣站在我面前,言辭懇切地希望我把女兒許給你,言會對她從一而終,一生一世一雙人。”
“如今卻聽聞宋小將軍婚事已成,不知還來我這將軍府所為何事啊?”
江劍玉一生縱橫沙場,最是心疼這個寶貝女兒,那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如今被這般羞辱,能咽的下這口氣才怪。
宋之璟的脖子抵著那頃刻間便能要人命的劍尖,說出的話卻仍是不卑不亢。
“幾月前,我在邊關打仗時險些命喪懸崖,是柳姑娘救了我,我已許了她明媒正娶,是以只能虧欠江姑娘。只是此事是我一人任性混賬,父親事前並不知曉,還請撫遠將軍莫要因為我傷了兩家幾十年的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