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蕭昀澈正端坐於書案前,提筆寫著什麼。
見呂夢臨突然闖了進來,他動作迅速地用其他東西蓋住了那紙,呂夢臨見狀笑道:“行啊你,如今也知道寫些需要藏著掖著的酸詩了。”
“你別寫得太不堪入目了,否則那江姑娘沒準登時便會後悔應承了你。”
蕭昀澈將手中毛筆放在一旁,悠悠地道:“你倒是想寫,也得有此機會啊,我如今已經被陛下賜婚,寫些書信聊表相思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沒什麼見不得人你倒是別藏啊”
呂夢臨都要氣笑了,一同玩鬧長大的,他如今才剛剛定親,就迫不及待嘲笑他。
“拿出來也讓我這個無人問津之人學習一二。”
蕭昀澈白他一眼,“你想得美。”
“說吧,來找我做什麼?”
說到這個,呂夢臨正了臉色,“我們的人快馬來報,那個人死了。”
蕭昀澈聞言揚眉,詫異地道:“這麼快?”
“他本就是個沒吃過苦的公子哥,流放路上山高水長,他身體總是病病殃殃,雖然寧國公給了銀兩託人照拂,但總歸也有辦不到的不是。”
“前日,他在途經一處山崖時不慎滑了下去,原本是沒死,但我們的人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便尋了個機會做掉了,偽裝城墜崖而死之象,那些押送的人哪能分的出來,如今已經往京城送信了。”
蕭昀澈眉頭緊鎖,神色嚴肅,“墜崖而死,倒的確是個好機會。”
“不過,”頓了頓,他接著道:“他才離京這麼點時日,便死在了路上,也不知道這寧國公會不會發瘋,看出來些什麼。”
呂夢臨思索片刻,沉聲道:“屍體上應無特殊傷痕,他分辨不出來。”
“不過嘛,他總歸是要把喪子之痛這筆賬算在世子你頭上的。”
當日蕭昀澈差點打死他,還直接下令打斷了他一條腿,次日在朝堂之上更是步步緊逼,非要逼陛下處決他。如今剛走就出了事,他還要迎娶江見月,怎麼算這筆賬也是逃不開了。
蕭昀澈點頭,漫不經心地道:‘隨他吧。原本我也沒打算放過他。’
難得見他目光這樣銳利,“不過,這位寧國公的確不能再多留了,否則,他遲早會壞了我的好事。”
禮部將婚期定在了明天開春之時,蕭昀澈原本是要命他們另擇近一些的好日子,誰料江見月說春日天氣好,她穿嫁衣更好看,他這才應了禮部。
如此算來,還有幾個月呢。
呂夢臨十分認同,“既然你已經明著得罪了這位權臣,再裝下去也就沒意思了,上次江南之事他便已經對你動了手,如今你更是要處處小心才是。”
那日那支暗箭,他現在想來還覺得心有餘悸。
蕭昀澈微微搖了搖頭,胸有成竹地道:“同樣的方法,他不會再用第二次。”
若是這次要對付自己,他或許會鋌而走險。
畢竟,上一世,這位寧國公可是膽敢私通敵國之人,他的膽子大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