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當初的事情,呂夢臨沉吟道:“當初宋之璟在邊關採藥失蹤,歸來後失去了許多記憶,身邊還多了柳希芸,當初我們便問過大夫,那大夫只說未必哪日就會想起”
“看他反常的反應,怕是已然想起過去了。”
蕭昀澈腿一軟,靠在了身後的門上,嚇得呂夢臨慌忙伸手去扶,蕭昀澈卻掙開了他的手,坐在了一旁的竹椅上。
若說剛才腦中還不清醒,此刻他便是全然醒了。
宋之璟,的確是恢複了記憶。
當初,他派人送柳希芸去邊關時,特意一併帶去了幾位隨從,其中有一位便是大夫。
那大夫回來後告訴他,宋之璟墜崖傷及頭部,對過往之事完全沒了記憶,每每想起便會頭痛欲裂,故而刻意服藥抑制疼痛。
長期使用這種藥物,會讓他更難以想起過去之事。
但柳希芸毫不猶豫地讓他開了藥,每日親手為宋之璟熬藥,喂他喝下。
回京時,宋之璟對舊日婚約和江見月,怕是忘的只剩影子了。
正因如此,回京之後,他才會對江見月如此冷淡,悔婚退婚一氣呵成,順利得遠遠超乎他的預想。
如今,他此番作為,恐怕的確是呂夢臨想的那般。
“世子,宋小將軍求見。”
蕭昀澈尚在房中,卻聽見了外面順子的聲音。
兩人一頓,“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呂夢臨上下打量著他這副虛弱的樣子,輕嘆了一口氣,提議道:“今日不是個合適對峙的時候,不妨我替你去回絕了他。”
說罷就要出門,卻被蕭昀澈叫住了。
“等等。”
呂夢臨不解地看他,“你難不成要這個樣子見宋之璟?”
見他真打算去,呂夢臨苦口婆心地勸起來,“人家可是小將軍,你為了跟人家搶女人,惡意破壞人家的婚約,他今天來了一怒之下萬一打死你怎麼辦。”
“你不然還是等哪天養好了身子再打,也好抗揍些。”
蕭昀澈沒搭理他,去裡間換了一身衣服後走了出來,嗤笑了一聲,“要打便打,難道還挑日子不成。”
說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呂夢臨在房內愣愣地看著蕭昀澈遠去的背影直嘆氣,“造孽啊,看上誰不好非看上人家的未婚妻,現在好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說是這麼說,但他還是忙不疊地追了上去。
宋之璟被請到王府的一處院落中,看上去格外雅緻,卻不像是有人居住,他低頭望著地上零落的葉子發怔,卻聽見不遠處兩人爭執的聲音。
再抬頭時,蕭昀澈已經來到了他面前。
說起來,他和這位世子相處並不算多,此刻像這樣面對面站著的時候,更是寥寥無幾。
“一年前,我出征前,是世子屢次邀我的副將出門小聚,答應他照顧他的庶妹嗎?”
“是”
“還是一年前,我在外打仗,世子寫信給柳三郎,稱他的妹妹在家中受嫡母磋磨,求他救人出去,可有此事?”
“有”
深吸一口氣,宋之璟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