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嬤嬤們卻表現得格外興奮,“世子今日大喜,老奴也終於是能給王妃報喜了。”
第二天,天才見亮,還不到五更,江見月便火急火燎要拉他起身拜見王爺。
誰料,才剛坐起來便被蕭昀澈一把又拉回了懷中,“急什麼?”
“我起床梳洗很費時間的,你別鬧我。萬不可耽誤了拜見父親,況且,拜見過父親之後,我們還需進宮拜謝陛下娘娘呢。”
江見月輕聲慢語地解釋,蕭昀澈愣是一點兒沒動,依然是懶洋洋的。
見她真著了急,這才坐了起來,笑著道:“這些我早與他們說過了,天亮了我們再起也趕得上。你再睡會,嗯?”
江見月半信半疑,又問了一遍,“真的?”
見蕭昀澈點頭,這才放心地又睡了過去。
昨夜裡折騰太久,她實在是睏乏。若非心裡惦記著大事,此時是萬萬睡不醒的。
新婚第一日,先後拜見了祁陽王和宮中的皇帝皇後。
祁陽王寬厚,蕭昀澈又是他獨子愛屋及烏,自然對她這個兒媳也是格外寬厚。
宮中,雖聽說陛下許婚時不甚滿意,卻沒想到此次一同進宮,陛下態度倒很是和善。
回府時的馬車上,江見月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還在與他說著今日在皇後宮中的見聞。
祁皇後如今在宮中地位尷尬,上無聖寵,下無皇子,原本還有母家權勢傍身,如今祁家滿門入獄,皇後更是尷尬。
可此次一見,她竟沒從皇後臉上見到任何頹色,反而跟往常一樣,紅光滿面。
是以才多了幾分好奇,與蕭昀澈說個沒完。
蕭昀澈一手摟著昏昏欲睡的江見月,一邊輕聲解釋著。
“皇後與陛下是結發夫妻,雖然不寵愛,但到底有些情分在。況且,皇後其實與祁家並非一路人,陛下也知曉,因而不會牽連她。”
他沒說的是,宮中諸位皇子,並無適合將來做太後的母妃。
若是此刻就勢廢了皇後,那宋家若趁勢做大,陛下必不願意。
別看宋貴妃受寵,又剛孕育了皇子,真要扶宋氏登皇後之位,陛下定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江見月突然抬起腦袋,歪著臉看他,“那你說朝臣們會允許一個母族即入獄的皇後繼續坐在那個位置上嗎?”
這……
蕭昀澈思慮了片刻。
自古以來,前朝後宮本就是一體,前朝勢力崩塌,後宮中的尊位自然也難保著。
除非……
“除非什麼?”
蕭昀澈無奈一笑,點了點她的鼻頭,“不是困得要睡了嗎,怎還這麼多話。”
“我好奇嘛。”
“除非,陛下有意保她。”
祁安國一案牽扯重大,盡管刑部和大理寺還未徹查,但朝堂之上,已有多為言官上摺子請求廢後。
一時間,皇後鳳位已是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