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曾陪著父親與西涼的軍隊作戰過,深知他們主將的用兵之法。況且,西涼此刻來犯,應該只是想借此戰為三王子立威,不會大動幹戈。”
宋之璟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多回,已經具備了獨立指揮作戰的能力,天臨帝思索片刻後答應了此請。
宋之璟深陷京城流言,不堪其擾。
宋家的人得知訊息時聖旨已經下了,宋寧遠縱是不願也再無辦法。
宋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抱怨都是柳希芸與他不睦,這才讓他執意離京。
戰場上刀劍無眼,哪有做母親的不擔心的。
柳希芸早已習慣宋母如此不分青紅皂白,沒爭辯什麼,而是轉頭進了宋之璟書房。
房中,宋之璟正在收拾東西,見柳希芸進來,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我是武將,上陣殺敵本是分內之事,與你無關,母親的話你不必在意。”
“你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柳希芸聲音沉痛,“那日後,你我再未見過談過,你打算就這樣一輩子躲在軍營中嗎?”
宋之璟停了手中的動作,走到她面前,聲線冷冽,“希芸,當初我在山中墜崖,我謝你救命之恩,但我已經恢複了記憶。我們之間,回不到從前了。”
“那宋將軍打算如何安置我?”
宋之璟低頭看她,“我們合離。我可以讓父親認你做義女,以宋家的名義為你重覓良人,為你添妝送你出嫁。”
“你我之間本無感情,不該再繼續耗下去,白白浪費了你的大好人生。”
柳希芸聽完這些話已是站都站不穩,向後踉蹌了幾步才堪堪站穩,不可置信地道。
“難道你我之間就真的全無感情嗎?那你失憶後的那段時光,我們不是也很開心嗎?”
“那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我連自己的記憶都沒有,你說是我的愛人,我就用自己以為對愛人的方式對你好。你說自己在柳家生活艱難,我就用軍功向陛下求賜婚,帶你出柳家。”
話已至此,宋之璟難免動容,他雙手撫著柳希芸的肩膀,嗓音沙啞,“那些都是一個男人對他以為的愛人所負的責任,那不是真正的愛意。”
“不是愛意?”
柳希芸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像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抓著他,“江見月已經成婚了,你就算恢複記憶也不能再回到從前了。”
“我們只要放下芥蒂,總能重新在一起的。”
宋之璟目光沉痛,“從你處心積慮騙我,甚至為了讓我不再恢複記憶給我下藥時,我們就回不去了。”
“我今日所說的話不會改變,你哪天想通了寫信給我,我隨時可以簽合離書,為你添妝送你出嫁也是真的。”
“希芸,我不希望你困在宋家的後宅中。”
話已說盡,宋之璟伸手將抓著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大步邁出了屋。
宋之璟出征的訊息在京城傳的極快。
蕭昀澈那日一回家便將此事告訴了江見月。
江見月想了片刻,點頭道,“他的確是合適出戰的人選。”
“陛下果然慧眼。”
蕭昀澈心裡酸的要命,卻還不肯直說,被江見月看了出來逗趣他。
“世子,怎的如此別扭,自己巴巴地要來告訴我,我評說幾句又醋了?”
蕭昀澈自知理虧,撇撇嘴道,“我這不是想看夫人你哄哄我嘛,誰想聽你說他了。”
“世子英明神武,豐神俊朗,小女子日日以能嫁給你為傲。”
她歪著腦袋湊過來,沖他眨了眨眼,笑得放肆,“世子這下可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