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非晚?”江見月回過頭,卻是想起另一樁事來。
“祁非晚還沒跟那個林啟盛成婚嗎?”
她分明記得,她離京之前,祁家分明是在私下與林家議親的。
林家是文官出身,朝中許多官員都是林玉兆的門生,也正因此,祁家看上了這林玉兆在朝中的影響,想與其結親。
而這林家原本是簪纓世家,到了他們這一代,子侄皆是碌碌無為的平庸之才,明面上看著不錯,內裡早就不掌什麼實權了,能高攀如日中天的祁家,也是一樁美事。
這樣一來,兩家一拍即合,按理說,不該耽誤這麼久啊。
蕭昀澈仍是坐在原地,輕哼了一聲,“這婚是成不了了。”
“林家那浪蕩子與自家表妹私通有了孕,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親熱被祁非晚撞破,祁家丟不起這個臉,婚事自然作罷了。”
說著,蕭昀澈唇角勾起一抹笑,好心提醒一番。
“我可聽說,自從那日你在瀟湘館跟祁非晚捅破了這件事,祁非晚沒少為這事鬧,後來終於一拍兩散。自那日後,祁非晚就沒出過寧國公府半步,她今日萬一來了此處,怕是針對你來的。”
江見月道了聲多謝就出門了。
看來慕家這場宴席她是來對了,一個一個都等著她呢。
江見月重新回到了宴席上,此刻,大家已經坐在了一處,正在觀賞府中樂舞。
慕聲聲一看到她回來便湊了過來,如釋重負地道:“你可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江見月看著她這樣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禁發笑,“我是來參宴的,做了壞事就不聲不響走了像什麼話。在你家席面上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一會兒還要向宋夫人道歉呢。”
慕聲聲撇撇嘴,渾不在意,“那有什麼,母親看不慣那起子始亂終棄的人已久,怕是樂得見他們出醜呢。怎會怪罪你?”
“他們兩呢?”
“走了”
江見月倒是沒想到人直接走了,一般來說,就算不慎落水,在客房換好衣裳重新梳妝便是了,也不至於匆匆離府吧。
一說到這個,慕聲聲便有了精神,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一隻手掩著嘴巴,低聲道:“人剛從湖裡撈上來沒多久,我母親派人將他們分開帶走去梳洗,沒成想下人還沒把人送到,宋將軍就派人來帶走了宋之璟。柳希芸本就是跟著嫡母來的,那柳夫人見丟了臉,恨不能立馬走,哪還能等宴席結束,找了個藉口便回去了。”
看這架勢,她果然是做了件大好事。
宋將軍上次已是丟盡了臉,這次再不給個說法,他以後怕是連門都不好意出。
不出意料的話,宋之璟的婚事將近了。
兩個人還在咬耳朵,突然,桌前有一道人影擋住了江見月的視線。
她的目光自下而上,終於落在了那人的臉上,果然。
“祁非晚,你擋著我們了。”
江見月說話的語調不高不低,似乎只是在闡述一個客觀事實,而非在指責誰。
祁非晚居高臨下看著面前的人,心中滿是鄙夷,出言諷刺道:“自己未婚夫要另娶了,居然心狠手辣推人下水,以為這樣就能挽回宋之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