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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這跟賣女求榮有何分別?

祁安國臉上一片憤懣之色,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呀你,為父跟你說過多少次做事要謀定而後動,你總是這麼沖動。”

“你以為你送信想害江見月就能如願嗎?那西涼王子豈會被你們兩個小姑娘隨意擺布?他來京城不是選美的,是想選出能對他有利的勢力,怎會因為區區一封信做選擇?”

“那怎麼辦,父親”

祁非晚哭著上前抓住他的衣衫,哭得已經有些泣不成聲,“父親,我不想嫁到那般荒蕪之地,我不想嫁給外邦人,你救救我好不好,你救救我......”

他的女兒從小金尊玉貴養大,在哪裡不是高人一等,如今卻哭得像個年幼的孩童般,祁安國心裡不是滋味。

可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嘆氣道:“非晚,為父已經盡力了,陛下此次決心已下,絕不會動搖。我們祁家現在又沒有太後說話,在陛下面前早沒有了說話的分量,如何能改聖意?”

祁夫人也在一旁勸說著,“聖旨既也曉諭天下,無論如何是改不了了。”

祁非晚無心再聽他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轉頭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前廳中。

前廳中,幾個下人動作迅速地收拾好了地面的碎片髒汙,便被祁夫人遣退了。

“老爺,非晚從小在京中長大,如何能受得了那西涼的苦寒荒蕪,難道就再無辦法了嗎?”

祁安國端起桌上的茶盞啜了一口,緩緩地道:“陛下鐵了心要她去,我已無力爭辯。況且,陛下有意拿瑞傑的事敲打我,若是在此事上觸了陛下的逆鱗,我恐陛下不會放過瑞傑。”

“陛下近日來因瑞傑的事對咱們家多有不滿,又有宋貴妃懷孕偏寵,若是咱們家再不能為陛下分憂,怕是宋家就要踩著我這把老骨頭上位了.”

“那非晚真就要嫁過去了?我實在是心疼咱們女兒啊”

祁安國仍是那副不冷不熱的口氣,悠悠地道:“那是她的命。嫁到西涼,日後便是西涼的王妃,也不算辱沒了咱們家的身份。”

門內,夫妻兩個人還在輕聲說著話。

門外,祁非晚轉身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院子。

原是想回來再跟父親央求一二,沒想到竟能聽見這樣的話,祁非晚抬手擦幹眼淚,冷冷一笑。

多麼可笑的寧國公啊,為了遮掩兒子的罪行,不惜賣了女兒,只為在皇帝面前討個好。

祁瑞傑玩死多少條人命,父親都願在殿上不顧顏面為他遮掩,一鬧再鬧刑部大牢,三番五次舍下臉面去找一個小官求情。

到了她這個女兒這,前有聯姻落魄世家林玉兆的浪蕩子只為幫他籠絡朝臣,後又直接打發她去聯姻,只為了他那寶貝兒子能不受聖上的責難。

她到今日才看明白,闔家上下,父親只看重祁瑞傑這個混賬一人。

無論是高高在上的大女兒皇後,還是她這個嘴上寵愛有加的小女兒,都不如她這個風流浪蕩的寶貝哥哥一根頭發。

既然如此,那大家就都別好好活。

祁非晚回了房間,砰得一聲關上了門,整個人靠在門上,如同脫力一般,緩緩地滑了下去。

想起那日在帳外,江見月對她說等著接招時,她還志得意滿地以為西涼王子會看上撫遠將軍的女兒,現在看來真可笑。

撫遠將軍愛女心切,為了江見月怕是敢掀了金鑾殿,怎會輪得到她去和親。

不似她,生來就是祁家的小姐,看著是皇親國戚,其實還不如普通人家的女兒,從無人真心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