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時，你誤會我了！”安芷伊說，“我只是實話實而已，並沒有任何詆譭的意思。而且我是在為你抱不平，袁晨子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你，你為什麼還要幫她說話？”

“我沒有幫，我也是實話實說！”

“那齊雪的死呢？你為什麼不跟袁晨子說實話，為什麼一定要讓她誤會你？現在還要讓她因為這個來報復你！袁晨子到底哪裡值得你為她這麼做？”

韓奕時沒有回答安芷伊，徑直走到熱水壺旁，泡了一杯醒酒茶。

“你收拾一下吧，我一會兒送你回去！”

“好！”

安芷伊放下茶杯，朝洗浴間走去。就在這時，韓奕時喊住了她。

“你之前答應過我的，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告訴晨子，有關齊雪的死！”韓奕時對著安芷伊的背影說。

安芷伊扭過頭，問：“你為她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值！”

安芷伊怔了一下，說：“放心，我不會告訴她的！”

安芷伊把洗浴間的門關山，站到洗臉池前，彎下腰，勺了一捧手，灑到自己的臉上。頓時，水滴從臉上滴落下來。

看著鏡子裡自己，安芷伊回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其實安芷伊一點都沒有忘記，而且記得一清二楚。杯裡的威士忌、敞開的門、醉倒的韓奕時……這些通通都浮現在安芷伊的腦海中，如果說這些記憶是一顆顆珍珠，那麼安芷伊就是一條線，可以毫不費力地把他們串聯起來，形成一個完整而嚴密的故事。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袁晨子和方綺才終於拍好一組照片。每次看到這十棵鳳凰樹，袁晨子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付大哥，然後就是一陣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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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傳來潺潺的流水聲。袁晨子脫下鞋襪，坐到河岸邊，把腳伸到河流裡。方綺見狀，擼起裙襬，也把腳伸進水裡。

冰涼的河水緩緩地從腳邊流過，洗刷著身上的炎熱和煩躁。

方綺忽然想起了早上的一件事，便囑咐袁晨子：“晨子，你平時在家要小心一點，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

“小心什麼？”

“我剛才來找你的時候，看到了一個頭戴黑色漁夫帽的男人，拿著相機，在418號門前鬼鬼祟祟的！後來他看見你出來之後，才離開的！總覺得他看起來不像一個好人！”

袁晨子立刻知道方綺口中說的這個男人，正是今天往洋紫荊林蔭道走過去的那個男人，然而袁晨子當時只看見他的背影，沒有看到他的長相，也沒有看到他手裡拿著相機。

方綺戳了戳下巴，又說：“雖然平時村子裡就有很多外來的年輕人喜歡拿著相機，到處拍照。但今天那個男人的行為，讓人感覺不太光明正大。我懷疑他是一個偷拍狂，而且目標很有可能是你，不然他不必一看到你就掉頭跑！”

袁晨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在袁晨子看來，或許那個男人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住在418號裡的韓奕時。

“如果你下次再見到他的話，就立刻打電話告訴我。”

方綺挑起彎彎的眉毛，有些不解。

“為什麼，難道你打算去跟他理論不成？我知道你平時好奇心就重，可那種人最好不要招惹！”

“總之你告訴我就是了！而且你放心，我不會隨便招惹他的！”

袁晨子往河水看過去，一片落葉被一塊突起的石頭擋住了去路，正在水中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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