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豐坐在沙發上，靠著椅背，一條腿交疊在另一條腿上，環視四周，卻發現沒有一樣東西值得看的。

沒多久，馮鴻明把沖泡好的咖啡端過來。

唐豐將一塊方糖扔進咖啡裡，把匙子伸進杯中輕輕攪拌了幾下。他嚐了一口，從口感上就可以判斷得出這絕非普通咖啡。

“這是巴拿馬的咖啡豆，數量稀少，很難才買到的……”馮鴻明喋喋不休地介紹道。

唐豐做了一個就此打住的手勢。他看出來了，馮鴻明對咖啡很有研究。如果是平時，唐豐興許會花上時間來聽上一番，但馮鴻明現在說這些顯得很不合時宜。

“我今天來並不是要聽你是從哪裡弄來這些咖啡豆的。”唐豐繃緊臉說，“咖啡也喝，請問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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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鴻明撓了撓有些發燙的臉，說：“最近財務上出了一點小差池，工人的工錢延緩發放。”

“延緩兩個月？”

“我會盡量讓財務那邊加快手腳的！”

唐豐端起咖啡，說：“說點我不知道的！錢哪去了？”他啜飲了一口咖啡，便把杯子放回杯碟裡。

馮鴻明沒敢正視唐豐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說：“我……拿去還賭債了！那幫追債的人說了，要是我再不還錢的話，就要卸了我的手腳。他們手段殘忍，說得出就做得到，絕不是嚇唬人這麼簡單。我實在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唐豐知道馮鴻明好賭，但想不到他竟會動用工人的工錢。

“現在還有多少？”

馮鴻明搓著手，聲音有些輕柔，像好幾天沒吃飯一樣：“全部都沒有了！”

馮鴻明看著唐豐抓起咖啡杯，生怕他會把咖啡連帶杯子一起扔過來。

唐豐咧了咧嘴，說：“這點對你們家來說，應該不算多吧。你可以找你爸要，讓他幫忙墊上，這樣的事你應該不是第一次做了吧！”

馮鴻明頓時急了，如熱鍋上的螞蟻。

“不能告訴我爸。千萬不能告訴他。”馮鴻明說，“我爸平時就看不上我，要是讓他知道這次我挪用了工人的工錢，一定會更加瞧不起我。”

唐豐聳了聳肩。

“那怎麼辦？除了你爸，你還能管誰要？”

馮鴻明坐到唐豐這邊來，懇求說：“能在緩緩嗎？我一定想辦法把錢補上？”

“我能等，可是那幾百個工人可等不了啊！”唐豐瞥了一眼馮鴻明，說，“要不你親自到工地上去跟他們說？”

馮鴻明連忙搖頭加擺手，說：“不！我不去！他們見我拿不出錢，還不得活活把我打死！”

唐豐沉默了片刻，欠了欠身，說：“我看這樣吧！我先幫你把這錢填補上，如何？”

馮鴻明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彷彿唐豐就是他的救世主，一個勁地說些感謝的話。

“你願意幫我，真是太好了！你放心，我一定儘快把錢還給你！”

唐豐擺了擺手，抓起咖啡杯，卻發現杯子已經空了。馮鴻明見狀，連忙獻殷勤般地往杯裡斟滿咖啡。

唐豐隨口問：“追你要賭債的都是些什麼人？”

“還能是什麼人，不就是一些地痞流氓。他們只是一幫認錢，不認人的東西！總之只要給了錢，他們什麼都願意做，就比如那個老虎強，人狠到簡直沒話說！”

一說到他們，馮鴻明就咬牙切齒，既恨透了他們，又對他們感到害怕。

“你能找到那個叫老虎強人的嗎？”唐豐突然問道。

“我吃飽了撐著，找他幹什麼！”

唐豐不緊不慢地說道：“只要你幫我找到老虎強，那麼你欠的錢就可以一筆勾銷！”

“真的？”

馮鴻明見唐豐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高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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