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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

晚自習。

張進再次確認班主任已經走遠,趕緊從書下掏出手機來,繼續剛才的聊天。

tony弓長張:看完沒看完?是不是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應許之地守門人:像你馬,傻叼,這種東西你也信?

有、可愛:我不敢看,誰能用文字簡單概括下o╥﹏╥)o

tony弓長張:就是說有個二十環開外,但不屬於郊區的破爛醫院,醫院有個牆上釘了鏡子的雜物間。有個小屁孩捉了只鳥玩兒,結果被另外一個病人開門擠死了。小孩守著鳥的屍體讓他賠,他就另外去捉了一隻,但小孩說,你這只不是我那隻,我只要我那隻。

九百九十九顆紅漿果:……你們在說什麼?

有、可愛:你往上翻,他發了個帖子,說有個靈異鬧鬼的醫院\^^^)/

應許之地守門人:呵呵

tony弓長張:然後那個病人就拿上兩只鳥,跟小孩一起去雜物間裡邊,讓小孩對著鏡子許願。你們猜怎麼著?

九百九十九顆紅漿果:鏡子說,你是世界上最美的鳥人?

應許之地守門人:2

tony弓長張:嘻嘻好好笑哦。那個小孩說希望自己養的鳥能活過來,然後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兩只鳥居然就交換了!本來擠得血肉模糊的是他自己那隻鳥,現在變成了別人幫他捉過來的。

九百九十九顆紅漿果:……那小孩不怕啊?

tony弓長張:你真當小孩純潔無瑕呢?殺人的都有,還會在乎一隻鳥?可是更奇怪的還在後頭。那小孩丟下死鳥,帶著他自己的鳥屁顛顛地跑了。兩天之後……@應許之地守門人,你也看了,你來說,你說說這事情邪門不邪門?

九百九十九顆紅漿果:???

應許之地守門人:兩天之後,那小孩被鳥啄瞎了一隻眼睛。但它附上的那條新聞,根本不能證明前邊講的那些事情是真是假。新聞裡只說醫院有個兒童病患,讓家長捉鳥給他養,野鳥不好馴服,但家長寵溺孩子,違反醫院規定,還替小孩瞞著醫院。後來小孩虐待鳥,鳥就啄他,一個不小心啄瞎了。

有、可愛:別說了!

tony弓長張:怕啦?嘿嘿嘿,我們還要去呢,你敢去不?

九百九十九顆紅漿果:她肯定不敢,我心裡都有點發毛。

張進“咯咯”地笑著,沉浸在講恐怖故事的自豪感中,絲毫沒有注意到另一個恐怖故事正發生在自己身上。

原本有些細碎說話聲的教室逐漸安靜下來,張進還沒來得及意識到不對,就被一個巨大的陰影所籠罩。一隻有些肥壯的大手從天而降,不容抗拒地抽走了他的手機。張進連反抗都不敢,眼看著手機飛走,連忙低下頭,想繼續寫作業矇混過關。可他剛才忘乎所以,連頁碼倒翻回來了都沒注意到。

“我不能看你手機哈,侵犯個人隱私了。來,跟我到辦公室來,聊什麼聊這麼開心,你給老師口述一下。”說著,班主任轉身從前門離開。

張進灰溜溜地跟上,朝著另外三個人使眼色。離門最近的那位做了個拉上嘴部拉鏈的動作,是了,人家早就說過“別說了”。而另外兩位處於非常安全的位置的人,默默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請坐,請說。”班主任翹著二郎腿,喝了口手邊的熱茶。

張進不敢坐,尬笑道:“嘿嘿,老師,我這個,真不是玩手機,我是有別的原因……”糊弄過去是不可能的,他們班主任從不發著火說話,可說話的內容卻灼人得很。

“嗯,我很感興趣,說吧。說得好就不罰你多做題了。”班主任抽出上一次月考的名單來,開始在裡邊找張進的名字。

“之前聽人說了個,說了個很嚇人的故事。課間休息的時候我把那個故事分享給朋友看,結果給人嚇著了。剛才,剛才我正負起責任安慰別人呢。”

“嘖。”班主任一時分不清到底誰是白痴。張進是覺得自己是白痴,說什麼別人都不計較呢,還是覺得班主任是白痴,聽到什麼都能信?“馬上要期末考試了。”

其實班主任是看到張進最近幾次成績都在緩步上升,想要借機表揚一番,讓他穩住心,不要飄。

結果張進慫者自慫,腦袋瓜聯想到八百裡外的某次升旗儀式。校長在升旗儀式上批評了一群週末組團出去旅遊,騙家長說是在某個同學家裡複習的人,全部記了過。再結合剛才班主任從後門走進來,有可能已經看到那位手機上的聊天記錄,而自己的手機記錄,只要班主任給家長打個電話,也可以要求檢視……他在電光火石間艱難地做出了抉擇。

“我們是商量出去玩兒來著。但是不是特別遠的地方,就在市區,當天來回。只是看書看累了想起這茬,所以聊了幾句!”

班主任“嗯”了一聲,以多年應付熊孩子的經驗壓住了心裡的疑惑。這不打自招是從何而來呀?

張進問道:“老師,我的手機……”

“下了自習來找我拿。我也不說什麼學習才是你們的任務這種話了,你就想著,期末考試沒考好,去哪兒玩都沒滋味就行。看書去吧。”

張進怯生生地退出辦公室,回到教室裡去了。

從萬靈鎮回家之後,兩個人都發起了高燒。蘇堯在這種事情上,沒法去用相信或者不相信來形容他的父母,因為在那之前,他甚至不確定他父母會不會相信。於是他們直接去了裴印蕭家,把他那個脫線的舅舅叫了回來,語音文字一大堆,劈頭蓋臉地砸向了那位心態外貌都很年輕,只有發際線不爭氣的中年人。交待得差不多,兩個人吃了退燒藥便睡了個昏天黑地。

那舅舅一頭霧水,除了翻出筆記本和筆,把聽到的看到的梳理一遍以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他其實是完全不相信這種事情的,可裴印蕭一再囑咐,不相信也可以,但是不要告訴別人,等他們醒來再說。出於對外甥的尊重,他只能焦慮地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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