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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

蘇堯蹲下,鬼使神差地把臉貼在了旁邊的牆面上,想看出這行字的一點端倪來。畢竟在一個沒有鏡子的地方,“不要”這個詞兒用得相當奇怪。

“誒,你別!”看到鄒意沖著那行字伸手,李千航急了,“看著像血似的,你別上手啊。”

鄒意搖搖頭,“我有一個想法,得用手驗證一下。”

“我來我來!”李千航居然都不問問她的想法是什麼,直接就蹲了下去,手指摸上了那行字。“嗯,摸起來也沒什麼特別,這個都幹了。對了,你的想法是什麼?”

蘇堯給鄒意騰出了地兒,讓她能蹲著觀察。鄒意一邊看一邊說:“我懷疑‘不要’兩個字是後來加上的。在一個沒有鏡子的地方,‘找鏡子出去’才像是句話呢。”

“你這麼一說,‘要’字下邊那一撇跟‘找’字的那一撇確實不太像。雖然理解為沒墨了不顯也可以,但更像是一個習慣寫出筆鋒,一個習慣直直摁著筆結尾。”蘇堯道。

李千航手指粗糲,摸不出個三七二十一。最後還是鄒意用她稍微留長的指甲找到了線索。

“所以,寫‘不要’的人沒留指甲,筆鋒自然而然就帶出來了。可是寫後邊半句話的人留著指甲。”鄒意嫌棄地用小指戳著字間一些淺坑,“寫的時候很容易刮到牆壁,所以就沒有筆鋒。”

“是不是意味著,找到鏡子我們就能出去了?”李千航說這話時,真情實感地帶著喜悅,蘇堯都不忍心打擊他,裴印蕭卻接話了。

裴印蕭道:“這意味著有一個跟我們一樣迷路的人,找到了生還的線索並寫下來。但與此同時,旅館裡還有一個人,不希望後來的人找到路出去。”

本來在廚房待了這半天,蘇堯已經對魚腥味免疫了一大半。裴印蕭這當頭棒喝,讓他的感官又敏銳了起來,毛骨悚然的同時,不禁也産生了反胃的酸脹感。

寫下線索的人還活著嗎?修改線索的人,還在旅館裡嗎?蘇堯沒有問出口,但他知道,所有人都跟他一樣,正在思考這兩個問題。

好吧,也許得除開李千航。

蘇堯想了想,說:“不管怎麼說,至少可以按著線索找一找,能不能找到都還不知道,也許不用顧忌那麼多。”

“我跟你一組去找。”聽到聲音,蘇堯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梁一衡。後者似乎並不在乎他的看法,說完這句話又問女生們:“你們分一個或者兩個過來。然後剩下的人一組。”

蘇堯看了看裴印蕭,感覺他好像對這件事沒什麼特殊的想法,便答應了下來。

待裴印蕭他們那組上樓後,蘇堯轉身看向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梁一衡,“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趙詩雲“嗯”了一聲,站到了兩人中間,“不是吧,你倆內訌還沒訌完呢?別動手啊,總共就四層樓,我叫一聲他們馬上就下來了。”

梁一衡道:“不動手,就說事兒。我看你一會跟裴印蕭關繫好,一會跟李千航關繫好,就特別想問問你,你到底是跟誰一夥的?”

“一夥?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我知道你惦記著撲克牌的事兒,但是那件事情我不知情。就像她說的,你這純粹是沒事找事兒。”

“王尹夏偷偷跟我說,裴印蕭和李千航有一個人在說謊。”梁一衡好像完全不顧及趙詩雲在旁邊,只想避開裴印蕭和李千航刨根問底,“她說她看見了,鄒意沒看見。但她告訴你她看見之後,你還是沒什麼反應。”

“既然是這樣,你還找我問什麼?”蘇堯對王尹夏實在無語,梁一衡表現得暴躁又多慮,王尹夏居然會把這種事情跟他說,而不是跟看起來更靠譜的鄒意和趙詩雲。

“因為我記得你,你跟李千航,你們是一起的。”

梁一衡這話像是拉開皮筋重重彈了蘇堯的心髒一般。

“什,什麼一起?你什麼意思?你可別瞎說啊你。”蘇堯慌得不行。一方面他隱約覺得自己對裴印蕭有點意思,但又不是很確定。一方面,他看著李千航和鄒意,感覺兩個人挺好的。可如果他真認錯人了,該有多尷尬?

大概兩個人都不清楚對方在說什麼,可是情緒表現得又符合劇情發展。梁一衡接著說:“雖然我只記得那麼一點點,但是絕對沒錯。你那麼急著否認,該不會也想起什麼來了吧?難道說你也看到李千航把抽屜裡的什麼東西藏起來,或者,你根本就知道他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