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瘋婆子這麼瘋,全世界都不知道,只有可憐的我知道啊,顧雪柔在心裡想。
而且她還是這樣渴望成名啊!雖然對國外的情況並不瞭解,但是顧雪柔知道顧雪瑩這些年過得很不容易。一個亞洲人,想要在白人的世界裡學習藝術,登臺演唱,成名,談何容易?上次她姐姐發過來的所謂登臺照片,根本就是一個破廣場上搭了個很寒酸的舞臺,燈光都談不上,下面的觀眾全都是路過那個廣場的路人。就這樣的一個演出機會,她姐姐都興奮得跟她囉嗦了一個小時,高興得倆眼放光。
姜馳湊過去對她說道:“你有你姐唱歌的影片?”
顧雪柔點點頭,不明白他啥意思,剛剛不是看過瘋婆子發瘋了嗎?該脫粉了吧?
“發給我行嗎?”姜馳看著她,漂亮得近乎精緻的臉很是熱切:“你可能不知道,我當年就是你姐的粉絲了。這麼多年我就沒變過。”
原來是個喪心病狂的鐵粉,顧雪柔憐憫地看了一眼姜馳,把頭扭向江孝文。江孝文什麼都沒說,只是對她笑了笑——哥哥沒反對,那就是贊成了,顧雪柔心想,但她還是給顧雪瑩發過去一條微信,問唱歌的影片發給她粉絲行不行?顧雪瑩特爽快地回了個隨便。
顧雪柔就給姜馳發過去了,發完她就後悔了。看著姜馳抱著手機,那副一動不動如痴似狂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自己把姐姐推進一個超深超深的坑裡的感覺。
聚餐散夥之後,大家向外走。顧雪柔從他們的言談中,才知道常小右跟馮捷一起做生意,所以他倆加錢千語一輛車走了。常浩跟江孝文似乎也有生意來往,兩個人最後還站在車邊兒聊了幾句公事,常浩才帶著林佳樂一起走了。聶雲霄自己開車來的,在門口分別時,他看著顧雪柔,聲音很低地問了一句:“你姐現在身邊有人嗎?”
“沒有啊。”顧雪柔說道。聶雲霄整個晚上都神情鬱郁,心緒不佳。顧雪柔猜他跟顧雪瑩年少的時候,應該是春心那個萌動過,但是進展到哪一步了,顧雪瑩從沒說過,她也猜不準。現在看聶雲霄臉上的表情,八成是還沒忘情呢吧?
想想也是,能忘了顧雪瑩確實需要點兒慧心加勇氣,大母狼長得太有欺騙性了。
“你是不到一個月就結婚的人了,事多也忙,趕緊回去吧。”江孝文拍拍聶雲霄的肩膀,對他說道。
聶雲霄欲言又止地動了兩下嘴唇,最後無奈地嘆了口氣,開車走了。
姜馳是最後走的,他站在自己車前,對顧雪柔說道:“要不要我送你?”
顧雪柔心想這話從何而來?自己怎麼可能坐除了江孝文以外別人的車?
“趕緊走吧。”江孝文對他揮揮手,不太耐煩地說道:“搗什麼亂啊?”
姜馳聽了,輕輕笑了笑,眼睛看著顧雪柔。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神讓顧雪柔覺得姜馳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她奇怪地看著他,見他只簡單地對自己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就揮手告辭道:“那我走了。小柔,以後哥哥能去你們學校找你玩嗎?”
顧雪柔點頭,雖然心裡不覺得自己跟姜馳有什麼可玩的。
“那我這個週六上午去找你,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姜馳笑著說,臉上神情特別高興。
江孝文一旁奇怪地問:“你找她去哪兒?”
“好地方。怎麼?我不能找她玩?你不放心你可以一起跟著去啊?”姜馳說道。
“你明明知道這個週末我走不開!你給我故意整景兒呢,是吧?”江孝文不太高興地說道。
“故意什麼啊?你看你一驚一乍的。我跟小柔也是打小就認識了好不好?”姜馳說道:“再說了,我們小柔是將來要當警察的人,警察是什麼?罪犯剋星啊!我這麼正直的人當然要跟罪犯剋星多在一起了,沒準兒接觸多了,還能挽回一些人的犯罪傾向呢!對不對小柔?”
顧雪柔不知道他們倆鬼扯什麼,無表情無所謂地聽著。
江孝文聽了姜馳的話,眉心微蹙了一下。他扭過頭,不看姜馳,大踏步向著自己的車子走過去,頭也不回地對顧雪柔說道:“小柔!走了!”
顧雪柔聽他聲音就知道他不高興了,連忙就要跟上,身後的姜馳在這個時候輕輕叫住了她:“小柔,這個週末我去找你,記住了。”
他的聲音裡有一種懇切不容拒絕的意味在裡面,顧雪柔奇怪地回過頭看著她,見姜馳舉起大拇指指著他的腦門,示意她記住。他看見顧雪柔點了點頭,才沖她笑了一下,奔著自己的車子去了。
“小馳剛才跟你說什麼?”江孝文等她上車之後,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