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修斯看來，這種方法更像是世界意識的一種花錢破災的方法，畢竟若是任由任何一個使徒毫無節制的破壞，哪怕最終將對方斬殺，世界本身也絕對將遭到巨大的破壞。

更何況，若是那個使徒掌握了【滅世級】的力量，恐怕誰消滅誰還不一定。

也正因如此，這種方法是所有使徒只要有足夠強橫的實力，再耗費漫長的時間慢慢收集，總會有一定機會做到的途徑。

這也是基本上所有使徒眼中，唯一一種得到【源質】的方法。

在唐修斯銷聲匿跡的這幾十年中，已經有層出不窮的訊息表明，正有一個有一個匯聚在這個世界的使徒激烈出手，悍然爭奪那一個個世界器官，寄希望於能夠憑此收穫一筆【源質】。

然而唐修斯自己，卻自始自終都沒有收集任何一個世界器官，與曾經的世界中的表現大相徑庭。

這便是因為，唐修斯找到的第二種獲得【源質】的方法。

如果說老老實實的收集世界器官，最終依靠破碎【世界心臟】得到一筆【源質】，並回歸母河等待降臨下一個世界這個流程，屬於世界意識與使徒之間的合情合法的交易的話。

那麼唐修斯發現的第二種方法，便屬於赤裸裸的……

掠奪！

首先要知道的是，世界意識這種東西是對於任何個體而言，都是不死不滅的。

哪怕你把整個星球上的生命都徹底摧毀，哪怕把一整顆星球都硬生生捏碎捏爆，當世界意識誕生的那一刻，便只有同為世界意識的同類能夠將其吞噬。

而任何個體，都無法擊殺任何一個哪怕再渺小的世界意識！

除非將一整個星球徹底摧毀，然後再耗上無數歲月找到世界意識寄身著的某一個世界殘片，最終將其帶回某個星球讓其吞噬。

否則世界意識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隕落。

但這並不意味著，星球上的生命個體便對世界意識毫無作用了。

甚至恰恰相反，星球上的生命越是旺盛強大，世界意識反補得到的意志也就越強橫清晰，對星球的掌控力也就越強大。

而在這個黑暗森林的宇宙中，一個虛弱的世界意識，絕對會無聲無息的隕落在孤寂宇宙的某個角落，或被其他世界意識吞噬，或被某一個幸運的隕石無意識的吸收抹去，最終誕生出另一個星球。

當然，整個過程自然漫長到無法想象的地步。

而這，便給了【罪火】計劃成功的基礎。

當一顆星球上的生命衰弱到一定極限時，世界意識也會隨之衰落到某個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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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有另一種方法，能讓星球上的生命不大面積死亡，也依舊能讓世界意識隨之衰落。

那就是，

讓那顆星球上的生命，

不再屬於世界意識！

星球上的生命可以繼續活著，但卻已經不屬於世界意識的掌握，不再是世界意識的子民，依靠這種方法，同樣能讓世界意識元氣大傷！

對於世界意識來說，它與整顆星球上面的生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質上便是因為這上面的每一個生命都等於世界意識的延伸，而若是生命依舊存活卻已經不再是歸屬於世界意識，也完全能夠造成相同的後果！

也就是說，只要讓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生命不再屬於這個星球，唐修斯便完全可以利用世界意識元氣大傷的時期，強行從它的體內攫取掠奪【源質】！

當然，這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甚至有一個巨大的難題擋住了歷史上每一個使徒。

那就是哪怕世界意識的掌控力大幅度下降，但一個生命個體與一個星球意識之間，依舊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無法理解，無法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