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譯躬身將人摟了起來,壓進懷裡。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懷裡纖細的人突然由細聲嗚咽轉為放聲大哭,泣不成聲,“誰——誰讓你不怪?你——你要是說我兩句,我心裡還能好受一點...”
褚譯低頭吻她的發頂,悶悶地笑帶動胸腔共振。有這份偏愛的加持,龍雪意哭起來更加不管不顧,涕淚橫流之下才發現自己出門只帶了手機,她尷尬地埋在褚譯胸口,“鼻涕擦在你襯衣上了...”
她悶在他的胸口講話,撥出的熱氣溫暖他的心口,褚譯感受到那裡的一片濕熱。
“沒關系,回家換就行。”
兩人在街邊擁在一起,褚譯的後背將她遮了個嚴嚴實實。等她哭聲小下去,直至慢慢消失了,褚譯問她,“餓不餓?”
晚上十點半,她晚飯還沒吃。激烈的情緒讓她暫時忘記了饑餓,現在被褚譯這麼一問,只覺得肚子餓到雙腿都在發軟。
“好餓,我忘記吃晚飯。”
頭抬起來之前,還不忘在他胸口換一片幹淨的衣料擦幹臉上未幹掉的淚痕。
她離開褚譯的胸口,先貼左臉上去,再換成貼右臉,最後是下巴,直到自己變得幹爽。
褚譯愛看她在自己面前的肆無忌憚的模樣,自然無所謂一件高定的襯衣。只覺得她反複地輕蹭好像親吻,讓他心裡發癢。
“就在附近吃?”
這個時間別墅的阿姨早下班了,回家自己做也需要不少時間。
“回公寓煮麵和你吃,好不好?”龍雪意提議。
她沒發覺她的手一直扶在男人的後腰處,這是剛才褚譯將她從長椅上撈起時,她因借力而自然産出的舉動。
褚譯垂眸看了一眼貼著自己站的人,拇指指腹撫過她的眼下,盯著那雙哭到紅腫的漂亮眼睛,這裡的眼淚是為他流下的...
“好,”褚譯把那隻纖細的手握進掌心,朝臨時停車的位置走去。
冰箱裡有雞蛋,龍雪意等不得另外去買菜,就吃雞蛋面。褚譯依她,徑直將車開到公寓地庫。
開了門鎖,龍雪意脫了鞋就赤腳往廚房奔去,洗了手拿出一口鍋,打了半鍋水開火燒著。又開啟冰箱去拿雞蛋,側頭問還在玄關整理各奔東西的兩只鞋的男人。
“你要吃幾個荷包蛋?”
褚譯擺好了鞋,趿著拖鞋過來洗手。
“我來煮。”他解開袖釦向上捲起,“你去做自己的事,十分鐘之後過來吃。”
他手繞過龍雪意的肩膀,要拿她手上的兩個雞蛋,龍雪意弓起身子躲他,“我會煮,你快告訴我要吃幾個?”
她沒有繫上圍裙,事實上,這個家裡好像就沒有圍裙。她身上的衣服顯然是白天從公司回來時穿著的,淺色的裹身無袖針織上衣紮進包臀的過膝半裙裡,很職業,顯腰身。
她弓著身子時,盈盈一握的腰與臀部之間過渡出極具誘惑力的線條,使身後男人喉頭發緊,他退開一步,“站好別摔了。我吃一個就行。”
龍雪意轉身沖他笑,視線落在那件可憐的襯衫上,“你去洗個澡吧,你現在看起來髒兮兮的。”明明罪魁禍首是自己,她卻笑得開懷,像只蝴蝶般往廚臺邊飛去了。
褚譯看著她的背影,愣在原地,欣慰她終於願意毫不掩飾地釋放自己的美。
洗完澡出來時穿了合身的家居服,t恤和運動長褲。龍雪意正關了火,灶邊放著兩只提前找出來的空碗,一隻大,一隻小。
“小心燙,我來盛。”褚譯走到她身後拿起碗。
龍雪意從他的胳膊下鑽出來,聞到自己的沐浴露味道,“奇怪,這個味道跟你居然不違和。”再看到他身上的衣服,表情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帶衣服來了?”
褚譯不慌不忙地盛著面,“我放在衣櫃的頂層。”
“啊?”龍雪意搬來的時候確認過,衣櫃可都是空的。
她不信,跑進臥室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