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睡姿也像個小孩,張著嘴巴,舌頭抵著上牙堂,胳膊彎曲著放在腦袋邊上,兩隻手像是虛握著什麼,手指頭時不時的輕顫一下。
真的好可愛,好可愛。
就在修覺凝視著冬長青時,冬長青忽然側過身,面朝修覺,瞬間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
近到,修覺鼻息間全都是冬長青的味道。
是香的。
最近他常常能聞到的。
純淨清冽,彷彿置身於雪中森林。
這樣好聞的氣味,來自冬長青的身體,讓修覺不自覺的往他身邊挪了一點。
……
修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他睡的很沉,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的他,在一片白雪皚皚中,不停的向前走,枯燥單調,令人疲憊。
終於,他聽見除了腳踩在雪上以外的聲音。
“你怎麼不吃東西呀?”
修覺抬眸望去,是冬長青,他穿著深藍色的那套睡衣,一臉苦惱的蹲在雪地裡,面前是兩三個小小的雪人。
問完問題的冬長青用更為尖細的聲音說道,“我不能吃雪的,我也是雪!”
似乎是被自己的自問自答逗到了,冬長青一屁股坐在雪裡,笑的前仰後合。
“冬長青。”
修覺開口喚他。
冬長青看了過來,眉頭一皺,“怎麼是你呀。”
話音剛落,冬長青消失在了漫無邊際的雪中。
“冬長青!”
修覺再次被驚醒。
他呆呆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還沒忘記自己在夢裡的焦急和迫切。
瘋了。
或許精神病是傳染病。
幾點了?
修覺看著窗外蒙蒙亮的天,鬆了口氣,推開搭在自己身上的腿,起身離開冬長青的房間。
早晨六點半,王姨準時準點的到了別墅,一進門,便看到修總穿戴整齊的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份報紙,茶幾上擺著一杯咖啡。
“修先生……你怎麼……”王姨糾結著,不知道自己該說起來的這麼早,還是來的這麼早。
修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將謊言重新說了一遍,“我有份檔案落在這了,昨天晚上過來取,雨下的太大,就直接住下了。”
王姨的表情怪怪的,修覺的表情也很怪。
該死,他為什麼要解釋這麼多!
“那,我現在就準備早餐,正好鼕鼕起來就能吃了。”
修覺抖了抖報紙,繼續看,沒理王姨。
王姨低著頭走進廚房,在心裡頭吐槽。
還大公司總裁,真老土,她現在看新聞都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