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衣衫破爛，面板黝黑而粗糙，她賣的菜被踢得遍地都是，髒亂不堪。

她癱坐在地，哭聲悲痛，令人同情。

幾個大漢凶神惡煞，罵罵咧咧。

憤怒的路人們不明就裡，只知道弱勢的老人被幾個喪盡天良的惡人欺負了，紛紛拿出最強力的武器，拍攝影片傳到網上，並且附上最犀利的批判語言。

“太可恨了，他們是不是男人啊，竟然欺負一個老婆婆！”

“老婆婆她容易麼？賣個菜掙點錢……”

“你們知道事情起因麼？”

“我哪知道，我只是跟著起鬨的。”

“管他什麼原因，老人家肯定沒錯，她是受害者……”

凌耀卻連個路人都懶得做，看都不看一眼。

寧馨蕊不樂意了，猛地拉住凌耀胳膊，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沉聲道：“或許你成績很好，但你做人真的不行。”

凌耀淡淡道：“寧同學，還是那句話，你智商不壞，情商太低。”

“你什麼意思？”寧馨蕊黛眉微蹙，眼神冷漠。

“你太膚淺，所以你的眼睛也只能看到表象。”凌耀說著，人已經走遠。

寧馨蕊面沉如水，冷哼一聲，“故弄玄虛！”

她轉身想要去羞辱那些欺負弱小的混蛋，陡然一愣。

老婆婆不見了，幾個惡漢也沒了。

只剩下髒亂的攤子，和同樣茫然的路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寧馨蕊環視一週，依舊沒有發現他們的影子。

事情變得詭異起來。

寧馨蕊莫名悚然，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她覺得凌耀可能知道什麼，又追了上去。

凌耀停了下來，在他面前跪著一箇中年婦女。

婦女面黃肌瘦，衣衫襤褸，面前擺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她的女兒重病在床，急需治療。

寧馨蕊過來一看，覺得事有蹊蹺，“第三次了……”

但她又看不出哪裡不對，這個女人的神態，還有貼在牌子上的證件，似乎都沒有問題。

她正要詢問些什麼，凌耀突然道：“帶我去見你女兒。”

中年婦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這一點，也徹底打消了寧馨蕊的疑慮。

她也跟了過去。

十幾分鍾後，她又感到不對勁了。

這邊荒山野嶺，誰會在這裡住家？

倒是凌耀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波動。

“你女兒在哪？”寧馨蕊忍不住問道。

中年婦女嘆道：“就在前面，那裡是一個臨時搭的棚屋，為了給她治病，我把房子都給賣了。”

寧馨蕊恍然，倍感同情，柔聲道：“放心，你女兒一定會好起來的。”

“謝謝。”

不多時，果然有一個簡陋的棚屋出現。

中年婦女率先走了進去，傳出激動的聲音，“小雨，有好心人來幫咱們了。”

寧馨蕊警惕地打量了凌耀一眼，心道：“這傢伙突然善心大發，別在打什麼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