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耀很是隨意的開口，像是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

“跟我的身世有關。”

“大概是怕我碰見仇人了，又或者他們完全不想我入世。”

竹溪斂眸，想著之前初九耀的確說過一些。

“你不想報仇？”

初九耀抬著竹溪輕笑，略帶英氣的臉上，倒是因為這一笑，多了幾分小女兒的柔和。

“報仇？”

“我為什麼要報仇？”

竹溪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卻是轉瞬即逝。

初九耀百無聊賴的擺弄著面前的茶具，眸光落在那茶具上，沒有絲毫的波動。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挺沒心沒肺的？”

“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死在自己的眼前，親眼目睹整個山寨燒成灰燼，現在竟然說不報仇。”

竹溪靜靜地聽著，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也沒有絲毫的厭惡或是其他情緒。

初九耀倒是很享受這樣子的氛圍，像是一個聆聽者。

竹溪拿起面前的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那是你父母的遺願。”

初九耀偏頭趴在桌子上，衝著竹溪嘿嘿一笑。

“你還真瞭解呢。”

“他們都希望我能夠忘記從前那些事，別活在仇恨中。”

“雖然，不可能完全放下，但是我想，只要是他們希望的，或許放下也沒有那麼困難。”

“再說了，現在這樣挺好的。”

“有整個明月寨，有三個叔叔，現在還有竹溪你，感覺人生圓滿了啊！”

初九耀整個上半身幾乎都趴在桌子上，雙手更是透著滿足似的搭在桌面上。

倒像是真的這般滿足了。

竹溪的眸光帶著幾分溫柔，就是嘴角都噙著笑意。

初九耀的心又是咯噔一下，也是絲毫不避諱偏頭的盯著竹溪。

“竹溪，我發現你越來越好看了。”

“簡直禍國殃民，我都捨不得把你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