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看上他了?”
“沒有。”
“那你不去就是看上他了!”
“……”什麼鬼才邏輯。
許珥見葉靜舒連人帶盆都要貼過來,嫌棄地一把推開:“我去,去還不行嗎?”
週二下午,葉靜舒風風火火地把許珥送到咖啡廳門口就溜了,臨走前還不忘給她打氣:“記住啊,一見面就霸氣拒絕!”
許珥不自在地扯了扯淺色長裙。習慣了t恤配警褲的她,此刻渾身不自在。
葉靜舒為了這場戲,硬是給她從頭到腳打扮了一番,連妝容都精緻得不像話,說什麼拒絕也要漂亮的拒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許珥的臉色越來越沉。
遲到二十分鐘。不管對方對相親什麼態度,讓女生幹等這麼久都太失禮了。許珥對喻舟僅存的那點好印象正在迅速消磨殆盡。
門口風鈴輕響,一個高大的身影匆匆推門而入。男人一眼就鎖定了靠窗的倩影,快步走來:“葉小姐,抱歉,我忘記時間了。”
“你倒是...”許珥冷著臉正想罵人,卻在看清來人時愣住了。
落日餘暉透過白色襯衫,隱約勾勒出男人精瘦的腰身,挽起的袖口下,小臂線條流暢有力。
他落座時,骨節分明的手隨意搭在桌上,青筋若隱若,令人口舌生津。
“許警官?”江鶴川同樣怔住:“你怎麼在這?”
許珥沒回應,只是收回目光,甩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摸了摸發燙的脖子。
江鶴川瞭然:“看來你也是替人相親的。”
“好巧。”許珥露出虛假的笑意:“所以你是故意來這麼晚?”
“沒有,臨時有手術耽擱了。”江鶴川自知理虧,抬手讓服務員上選單:“你要喝點什麼?我請。”
許珥見他被劉海遮住還未消退的手術帽壓痕便也沒有再嗆他,開啟選單潦草看了一遍。
見她胡亂翻著選單,拿不定主意江鶴川對服務員說:“有沒有不含咖啡因的果茶?”
她心頭警鈴大作,立刻指向一款意式拿鐵:“就這個,半糖。”
江鶴川嘴角止不住上揚:“跟她一樣。”
他太瞭解周珥了,那個對苦味敏感,從不碰咖啡的女孩。但此刻,他選擇看破不說破。
“許警官今天化妝了。”江鶴川的目光流連在她微挑的眼尾:“很好看。”
“謝謝。”許珥別過臉,耳尖泛紅。
悠揚的小提琴聲在咖啡廳回蕩,鄰座情侶的耳語曖昧纏綿。
就在許珥如坐針氈時,江鶴川突然傾身向前:“你長得和我高中一個好朋友很像。”
許珥心想你還不如閉嘴:“可能我長得比較大眾。”
“那正好。許警官能不能幫我找找她?高三畢業後,我就再也沒能聯絡上。”
“可能她出國了說不定。”許珥面不改色地撒謊,彷彿在談論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這麼多年過去,也許早就結婚生子了。不過是個過客,江醫生何必執著。”
兩人眼神的極限拉扯,最終江鶴川垂下眼眸,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得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她對我很重要。”
許珥一時啞然,只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她死死攥住裙擺,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