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川啟動了車子輕笑:“你今天跟我說了多少個謝謝?”
“那不然?”許珥差點脫口而出以身相許,急忙咬住舌尖。
江鶴川只道:“沒事。”
車行半途,許珥發現路線不對:“我們去哪?”
“許警官立了功,不請我吃慶功宴?”
“就我們倆?”許珥問完才覺得自己今天的問題有點多,對方打直球有點讓她招架不住。
當年兩人的關系礙於還在讀書,隔了一層紙誰都沒挑明,如今江鶴川直接捅破站在她面前,許珥第一次感覺到刺激,莫名興奮。
江鶴川沒看出旁邊人的內心戲這麼豐富,勾起淺淺的笑容:“那你還要誰?”
“沒誰。”許珥瞥了眼方向盤上的車標,又摸摸幹癟的錢包:“請可以,但我窮。”
“知道。”江鶴川揶揄道:“人民公僕不能去高檔場所。”
許珥本想解釋這一身行頭都是借來的,轉念一想,權當是彌補當年不告而別的虧欠。
許珥都做好這江家公子會帶她去那種一道菜半個月工資酒樓的打算,直到江鶴川帶著自己往小巷裡走時有些驚訝,周圍建築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谷屋”的招牌從記憶中的鐵框換成了雕花木匾,但明黃色的字跡依舊閃著細碎的光,和十年前一模一樣。
“江醫生來啦!”老闆熱情地迎上來,目光在許珥身上轉了一圈:“頭回見你帶姑娘來。”
許珥看這老闆,她並不認識略微遺憾。還沒等她看到選單,江鶴川就伸出兩根手指:“兩份。”
老闆笑容意味深長說了句:“好嘞!”
許珥看兩人的互動,懵了下:“點完了?”
江鶴川點點頭。
許珥不明所以:“紳士不應該讓女孩子先點?”
江鶴川對這個結論表示不贊同:“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紳士。”
“……”
是了,從今天一下午的相處下來看,江鶴川要是真替喻舟跟葉靜舒相親,她絕對甩走人並且送上一杯水的“祝福”。
多年不見,江鶴川不知許珥的口味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見她聳聳肩,便放鬆語氣說:“這家挺好吃的,嘗一嘗。”
“你經常來這?”
“偶爾,下夜班的時候會過來。”
江鶴川回憶道:“這家店開了十幾年,大學時老老闆去世了,現在是他兒子兒媳在經營,味道一點沒變。”
許珥垂眸思緒隨著他講的話落在十年前,直到老闆端來餐盤:“面來咯。”
她回過神她習慣性地拿過醬碟,卻在看到江鶴川懸空的手時愣住了。
“我以為有兩份。”她慌忙推回去。
“沒事,我再調一份。”沒過多久江鶴川回來了,他把醬料放在她面前:“這是我和朋友研究好久的味道,試試?”
第一口面條入口,許珥的動作頓住了。眼眶突然發熱,這分明是她和江鶴川高中時連吃一個月才調出的完美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