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瀟洋眨了眨眼: “師姐,江醫生是不是在追你?”
許珥眉頭一皺,抬手作勢要敲他腦袋:“瞎說什麼?”
劉瀟洋敏捷地往後一躲,笑嘻嘻地轉頭問駕駛座的老張:“我看是,老張,你覺得呢?”
老張一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模樣:“就算真追也不奇怪,許警官這麼優秀,剛來幾天,刑警隊那邊都有人來打聽了。”
許珥扶額:“老張,你怎麼也跟他一樣亂講。”
他們還沒進門就聽見關押室裡傳來一陣粗獷的吼聲。
“誰讓你們抓我的,我要投訴你們。”
“知道我是誰嗎?榕市這一片,你們惹不起!”
“那娘們呢?過來給老子按摩,拽個屁!”
許珥見那帶頭鬧事的男人滿臉橫肉的男人正拽著手銬,連帶著椅子都跟著晃動,一副隨時要掀翻桌子的架勢:“還沒醒酒?”
旁邊的民警嘆了口氣說: “壓根沒喝,藥都倒了一地,就是存心鬧事。”
許珥沒說話,轉身接了碗冷水,手指微微收緊。劉瀟洋眼疾手快地攔住她,指了指頭頂閃著紅光的監控,小聲提醒:“師姐,你上週才寫完檢討,要不……咱換個方式?”
許珥深呼吸了口氣,“砰”的一聲關上鐵門,憤懣地說:“把他通訊錄翻一遍,從老到小,挨個聯系,看看他背後是誰在撐腰,查清楚了,直接舉報!”
夜風微涼,江鶴川攏緊外套,快步穿過住院部的長廊。指標已過十一點,走廊盡頭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手術室前,喻舟正來回踱步,身上的迷彩服沾著塵土,顯然是從訓練場直接趕來的。
長椅上坐著個穿白色針織衫的女人,身形單薄得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江鶴川眯了眯眼,這張臉,似乎在哪裡見過。
喻舟看到江鶴川過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陳主任說前臂骨折,在做手術。”
江鶴川點點頭,具體情況陳主任已經在電話和他說了。剛才事出緊急,喻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這個骨科醫生。
坐椅子上的女人聽到動靜才緩過神站起來,江鶴川先開口:“這位是?”
喻舟搶先道:“就那個,雲梔。小時候放在我家被我爺爺養了一陣子,然後領養出國了。當時我兩還搶著要當她哥哥,為此打了一架。”
“……”
江鶴川無語,最後那句話其實可以不講的。
不過江鶴川印象中確實有這麼個人,小女孩的母親生下孩子就跑了。家裡只有爸爸和癱瘓在床的奶奶,喻舟爺爺和她死去的爺爺是戰友,看不得小姑娘如此受苦便帶回來養了一陣子,後來是喻舟國外親戚看她漂亮領養帶走了。
“她現在回國是嶽弘中學英語老師,裡面那個是她班上的學生。”喻舟緊張到說話都不利索:“這是你鶴川哥哥。”
江鶴川覺得喻舟當這麼多年的兵都白當了,心裡素質得再練練,他對面前女人禮貌笑笑:“小時候的事你應該都不記得,叫我江鶴川就行。”
“你好。”只見她伸出手,輕柔的聲音因為擔心過分當心學生帶著沙啞。
江鶴川這才看清雲梔的模樣,第一反應就是,瘦,太瘦了,bi肯定低於正常值,好像只是站在那裡就是易碎品。
國外的飲食不好,還是她被養父母虐待了?江鶴川這麼想著,但是對方眼裡的流露出的堅韌像冬日裡不肯凋零的野薔薇。
該怎麼形容,就類似倔強的林黛玉。
他剛要伸手,喻舟已經一個箭步擋在中間,牢牢握住雲梔的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算不記得家裡也還有照片,有機會帶你去看看,不用這麼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