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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薛昊還沒來得及回答,耳尖的劉瀟洋一個滑鏟湊了過來:“誰打我們隊長了?誰……”

薛昊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劉瀟洋囔囔的嘴:“閉嘴吧你。”

派出所裡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而與此同時,王鹿禾和時寧在安和醫院門口卻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臥槽,剛才那是江鶴川嗎?”王鹿禾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時寧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管是不是,先報警啊!”

誰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剛從地下停車場出來準備上班,就親眼目睹一名男子被一輛麵包車上下來的人一棍子打暈,隨後被扛上車帶走。

整個過程快得讓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王鹿禾趕緊掏出手機打了110,憑借自己的記憶力報出了肇事者的車牌號。

一種淡淡的潮濕氣息撲面而來,空氣中彌漫著木柴燒盡後的焦煙味,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酒氣。

江鶴川感覺後腦勺疼得幾乎要炸裂,他勉強睜開眼,環顧四周,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夜班的迷糊狀態中。

小屋的門窗早已陳舊不堪,木質的門板扭曲變形,彷彿隨時會倒塌。

幾縷陽光透過縫隙灑在屋內,落在面前那張鏽跡斑斑的鐵床上。

床上躺著一個氣息微弱的男孩,身上插滿了管子,連線著心電監護儀,儀器的滴滴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江鶴川試圖湊近檢視,卻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被粗糙的麻繩牢牢綁在椅子上。

他掙紮了兩下,繩子紋絲不動,他心裡暗想:自己這是被綁架了?

“江醫生。”木質門被推開,一個面板黝黑的男人走了進來,聲音低沉而沙啞。

江鶴川迅速在腦海中搜尋這張面孔,卻毫無印象:“我認識你?”

“不用認識,能看得懂這些就好了。”男人冷冷地說著,將一沓厚厚的病歷和檢查單遞到他面前,似乎完全不擔心他會逃跑。

江鶴川接過病歷,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男人的手——厚厚的老繭,略微彎曲的脊背,顯然是長期從事重體力勞動的痕跡。

他低下頭,一頁頁翻看那些泛黃的病歷紙,直到最後一張穿刺活檢的病理報告映入眼簾。

臨床診斷一欄赫然寫著:骨肉瘤。

一種惡性腫瘤,多發於青少年。

男人掀開鐵床上的被子,露出男孩的腿部。膝蓋處有一串像蜘蛛網般密集的縫針疤痕,傷口已經腐爛發腫,觸目驚心。

“我兒子還這麼小,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也要把他治好!無論付出什麼代價!”男人的聲音顫抖,情緒激動得幾乎失控。

江鶴川冷靜地看著他:“你想要我做什麼?”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轉身從破舊的簾子後面拖出一個箱子,裡面整齊地擺放著嶄新的手術刀、電鑽等骨科手術工具。

江鶴川皺了皺眉:“這些東西你從哪兒弄來的?外面可買不到。”

男人目光依舊停留在兒子身上,語氣淡漠:“撿來的。”

江鶴川察覺到男人的情緒異常,下意識摸了摸褲子口袋,手機早已不見蹤影。他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我做不到。”

話音剛落,男人猛地抓起手術刀,刀尖直指江鶴川的頸動脈,眼神兇狠:“你不是安和醫院的明星醫生嗎?我要你治好我兒子!”

江鶴川面不改色:“且不說骨科手術需要嚴格的無菌環境,你這些工具再新,直接用在孩子身上,只會讓他死得更快。必須送醫院治療,後續感染風險極大。”

“東西我都消毒好了,有你在,還送什麼醫院!”男人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手中的手術刀換成了錘子,惡狠狠地盯著江鶴川:“你再不答應,我就敲死你!”

江鶴川沉默片刻,終於開口:“行,我做。不過,你是打算讓我坐著給你兒子做手術嗎?”

男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解開了江鶴川腳上的繩子,但手中的錘子依舊緊握:“你要是敢耍花樣,我不介意同歸於盡。”

“我介意。”江鶴川淡淡地回應,目光掃過男人手中的錘子,“所以,你還想不想治你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