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珥一聽說江鶴川拿到了東西,卡著點換掉警服,抓起包急匆匆往外走,連劉瀟洋在後面喊她都沒聽見。
“師姐!師姐!”
劉瀟洋的聲音在走廊裡回蕩,可許珥已經快步走出了辦公室,只留下一陣風似的背影。
劉瀟洋撓了撓頭,對旁邊的薛昊嘀咕:“師姐最近都在忙啥呢?每天閃現來又閃現離開,我上次在市局刑警隊門口還看到她了。”
他推了推薛昊的肩膀,有些八卦的意味:“你說,師姐會不會又要調回去了?”
薛昊正低頭整理手中的檔案,聞言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知道。”他的目光透過窗戶,正好看到許珥快步走到一輛車旁,拉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
劉瀟洋開啟地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晚上我們去吃飯吧!反正師姐也不在,咱們好久沒一起聚了。”
“不了,我還有事。”薛昊合上資料夾,語氣依舊平靜:“得去交材料。”
劉瀟洋愣了一下,目光不經意間掃過薛昊手中的檔案,隱約看到“辭職申請”幾個字。
他趕緊揉了揉眼睛:“我這5.1的視力不會出問題了吧?”
“害,肯定是我看錯了。”劉瀟洋擺了擺手,試圖說服自己。
結果轉頭拿出手機,點開許珥的微信,發了一條語音,有幾分誇張的哭腔:“師姐,你快回來呀師姐!隊長要辭職了!你再不回來,咱們隊就要散了啊!”
發完語音,劉瀟洋長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看了看薛昊的背影,又看了看窗外早已消失的車影,總覺得最近隊裡的氣氛怪怪的,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而此時的許珥,正坐在江鶴川的車裡,完全沒注意到手機上的訊息,她的心思全在那份病歷上。
江鶴川側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許珥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最近事情有點多,腦子有點亂。”
江鶴川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別想太多,有我在呢。”
許珥仔細看了一眼,滿紙的醫學術語和檢驗數值讓她有些頭大,忍不住皺了皺眉:“你幫我解釋一下唄。”
“可能是當時記錄不全,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江鶴川指著其中一段記錄,有一絲遲疑:“這裡寫著,車禍導致口吐鮮血,當場死亡。但是……”
他頓了頓,手指停留在另一行字上,“死者身上有長期虐待的傷痕,可體脂率卻顯示正常,和普通小孩一樣,並沒有長期營養不良的跡象。”
許珥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邊虐待邊喂好吃的?這是什麼邏輯?”
江鶴川沉默了幾秒,抬眼看了她一眼,你看你說的是人話嗎?
許珥撇了撇嘴:“不過…也有人一上班就胖,可能差不多吧。”
江鶴川聳了聳肩,沒有接話,兩人目光重新落回那兩頁紙上,眉頭依舊緊鎖。車內裡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紙張翻動的輕微聲響,各自思索著。
過了片刻,江鶴川忽然開口:“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些傷痕不是虐待造成的?”
許珥抬起頭,眼神裡帶著疑惑:“不是虐待?那是什麼?”
江鶴川沒有立刻回答,手指輕輕敲打著紙頁,落在病歷的某個角落,像是在整理思緒,那裡有一行幾乎被忽略的小字:“體表多處陳舊性傷痕,疑似外力所致,但分佈規律,不排除其他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