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看不清了,眼前一切都是虛的,飄的,只有鄭雲州的懷抱是熱的,是真實的,是可以依靠的。
林西月很少哭,更不要說哭得這麼失態。
她沒有父母,也沒有家,沒有親人在身邊,連深愛的男人也要推開。
天氣晴朗的日子裡,費城路邊隨處可見擁抱、親吻的情侶,林西月坐在樓下的咖啡店裡,看看路旁積滿的樹葉,又看看自己手裡的書。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要算得這麼清。
因為這份清醒,她過得好苦。
但她不能說自己苦。
老天爺最愛欺負窮苦人,總把噩運加註在他們身上,她不敢抱怨。
鄭雲州起先以為她是激動。
他拍著她的背安撫:“別哭別哭,哭得我心都揪起來了。”
後來越聽越不對勁,懷裡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像只能進氣不能出氣了。
“林西月?”鄭雲州松開她,將她抱到沙發上坐著,虎口掐在她下巴上,“張嘴,張嘴呼吸,別哭了。”
林西月仍抽噎得厲害,渾身都在抖,停不住。
鄭雲州扶住她的後腦勺,嘴唇喂上去,把自己的呼吸渡進她嘴裡。
有了新換進來的空氣,林西月喘得沒那麼厲害,身體慢慢地平複下來,只剩一些輕微的顫動。
鄭雲州見起了效,放了心,準備撤回來時,冷不丁被她抱住了脖子,她柔軟的、沾著眼淚的唇舔上來,小口地含住他,濕滑的舌頭抵進去勾纏,纏得他顫了一下。
林西月是被逼的,被身體裡一蓬一蓬湧上來的熱度逼的,吻上他了以後才好一點。
鄭雲州的喉結滾了兩下,他掐住她的肩膀,鼻尖頂到她臉頰上,把她掰開一點問:“剛才怎麼了?”
“沒事,想你想得太厲害了。”
林西月哭紅了鼻子,委屈地翕動兩下。
鄭雲州的胸口貼緊了她,嗓音啞得要命:“不是重新開始嗎?一開始你就放這樣的大招啊,講武德嗎林西月?”
林西月撅了撅唇:“這也能叫大招啊,不是很正常的說話嗎?”
“這就叫。”鄭雲州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林西月不得已贊同了,唇還黏在他的下巴上。
她含混不清地問:“那我弄得你哪兒不舒服了?”
鄭雲州握住她的手來試:“你自己看。”
林西月面上通紅,生平第一次,大起膽子圈住了:“這樣看可以嗎?”
鄭雲州低低地哼了一聲:“你下午沒事?”
“我說了,我是為你來的,你怎麼老不信?”
林西月輕綿綿地吻他,上下夾攻,吻得他就快要失控。
心亂了,吻也漸漸地亂了,鄭雲州壓著她,肆無忌憚地吻,在任何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停留,像一夜間開遍各個角落的櫻花,惹得林西月顫個不停。
鄭雲州吮夠了淌著花蜜的蕊,又湊上來吻她:“我當然不信,誰讓你老是騙我,把我弄得七上八下,像得了失心瘋。”
“我沒騙你。”林西月睜著霧濛濛的眼睛,清亮的眸子像在泉水裡泡過,“一句都沒有,我愛你......是真的。”
鄭雲州就在這句話裡橫沖直撞起來:“什麼時候?我不相信。”
林西月受不住,嗚嗚咽咽地咬著他的手指:“很......很早,早在你沒發現,我也沒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