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都燒熱了,快倒油呀。”林西月一回頭,看見鍋裡正冒煙,趕緊拍拍他。
鄭雲州也鮮少進廚房,但倒油的手倒是挺穩,扭頭問她夠不夠。
林西月點頭:“蛋,把蛋敲下去。”
“拿來。”鄭雲州伸手從她手裡取走,“藥都抹上去了吧?”
還好意思說上藥的事呢。
在浴室裡剛搽好,他又把她揉到懷裡吻,吻得她不停地顫,藥膏隨水流化開,順著腿心出來,反反複複,弄了幾次才好。
林西月嗯了聲,她防患於未然地交代:“抹了,你吃完飯就回去啊,我今天不留你了。”
“怎麼就不留我了?”鄭雲州揮了揮手裡的鍋鏟,“我這兒還給你當著夥夫呢,你講點人道主義行嗎?”
林西月聽得笑出來:“這有什麼關系?說的好像我在壓榨你,咱們倆誰是資本家?”
煎得一面金黃了,鄭雲州把蛋盛到盤子裡,遞給她:“你別把這個話題範圍擴大,我在說我和你的事情。”
林西月不以為然地回:“我和你什麼事情?不就是過夜的事嗎?”
鄭雲州撐著餐桌說:“過夜這個問題很重要,明話跟你說吧,我對這個小區的安全並不放心,得住幾天考察一下。”
“算了,來吃東西吧,你不餓呀?”
林西月都沒力氣和這個老無賴爭了。
鄭雲州坐下,把溫好的清酒倒了兩杯,推了一盞給她。
林西月嘴裡咬著筷子,端起來說:“祝我在東遠能順順利利,幹杯。”
“好,那就先幹了這杯。”鄭雲州欲言又止。
等喝完了,林西月夾起三文魚,蘸了醬汁,風卷殘雲地塞進去。
鄭雲州又提了一杯:“這第二杯,該祝我了吧?”
“祝你什麼?”林西月無辜地看著他,“你還能有什麼心願?”
鄭雲州嘖了聲:“怎麼沒有?你也不說考驗多久,我今年多大年紀了,您不會心裡沒數吧?”
“......有。”林西月又抬起手,像在那一刻定了心,仰頭喝了,把杯底亮給他,“就到農歷年尾吧,實習期不能超過半年t嘛。”
鄭雲州得了她這句話,高興地把半壺都灌了下去:“好好好,太好,太好。”
林西月急得搶下來,氣道:“你喝那麼多,一會兒醉了我可不照顧你,把你扔馬路上。”
吃撐後,她靠在椅子上揉肚子:“你還沒有告訴我,恩如姐是怎麼離婚的?”
“她跟她老公合不來,也不是一兩天了。”鄭雲州拿上支煙,走到陽臺上去抽,他說,“婚後第三年,恩如堅決地要同他分開,誰勸也不聽,離婚官司都打了兩年,今年才離掉,她分了一筆錢,也沒和家裡誰打招呼,跑去澳洲工作了。”
得知侄女離京,卻並沒有通知自己時,趙木槿表現得很詫異。
她愣在了樹下那把圈椅上:“不會的,恩如是家裡最乖的那個,怎麼要走也不和我說呢?”
只有鄭雲州說:“她聽您的話嫁去曾家,嫁給那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已經是她委曲求全,在報你們趙家的恩了。現在她離了婚,讓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您別去打擾了。”
林西月聽得一陣喟嘆:“那她.....那她沒受什麼傷害吧?”
“身體上沒有,我還在這兒呢,姓曾的敢動她試試?但心裡肯定少不了,即便有,她也不會來跟我說。”鄭雲州撣了下煙灰,“人是不會突然轉變性子的,總有變故。”
“是啊。”
第一天到東遠,林西月最先見到的,就是人事部的魯小平。
他先給她介紹了東遠的組織架構,和在京辦公的幾位主要領導,包括董事長,總經理及各部門負責人等。
魯小平發了幾本書給她,又問:“哎,小林,你是黨員嗎?”
“哦,我不是。”林西月說,“在學校的時候上過課,但沒能轉預備。”
魯小平哦了聲,一個個點過去,接著給她介紹:“這是劉董事長,咱們的一把手,這是黎總經理,沈總調去華江以後,主要工作基本都是她在抓,她很能幹的,大名鼎鼎的女強人。”
他的目光膠著在黎岫雲的照片上,驚訝道:“小林,你有點像黎總年輕的時候啊。”
魯小平湊近了檔案,又再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