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那是我的榮幸,對了,老爺子身體還健朗吧?上次去東南亞,有幸見到他老人家,陪著他打了幾把高爾夫。”在唐知頌面前,覃總儼然換了一副嘴臉。
唐家在東南亞競標了幾個採礦權,現在覃總想從唐家手裡分一杯羹送到國內銷售。
雙方合作一直沒明朗。
今天唐知頌主動送上門來,覃總鉚足了勁討好。
吩咐人送來最好的茅臺,準備陪唐知頌喝。
“唐總請。”
唐知頌神態鬆散,“覃總請。”
覃總一口飲盡。
唐知頌沒動。
覃總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唐知頌見他喝完一杯不再繼續,推了推銀絲鏡框,和顏悅色笑道,
“覃總怎麼不喝了?你喝完三杯,咱們再談專案。”
這話怎麼那麼耳熟。
覃總尷尬地笑了笑,“好好好,我喝。”
又兩杯下肚,覃總已喝紅了臉,喘氣道,“唐總,這下咱們可以說一說東南亞那個煤礦了吧?”
孰知唐知頌慵懶地笑了笑,朝助理招手,一個比剛剛大兩圈的玻璃杯推到覃總面前,冷白如玉的手指扣在杯身,渾身一股高高在上的鬆弛感,
“方才覃總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是,喝了這三杯,咱們再談專案。”
自帶貴氣的公子哥,哪怕為難人也是這般彬彬有禮。
覃總要是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那就白混了這麼多年,他不著痕跡去看江彬,有些疑惑他們倆的關系,唐知頌注意到,眼底冷色昭彰,
“夫人不勝酒力,覃總要喝,在下作陪。”
夫人?
江彬嫁給了唐知頌?
覃總差點跳起來,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流轉,明白過來後,臉快窘成了豬肝,慌忙給江彬賠罪。
江彬看著覃總僵硬的臉色,終於明白這個塑膠老公是給她撐腰來了。
從她的角度,正好看清他的側臉,溫和清雋的面孔,自帶一點逼人的鋒芒。
沒看出來,唐知頌溫文爾雅,卻是以牙還牙的性格。
這種人做對手,會很棘手。
做合作夥伴,非常酸爽。
江彬慶幸,她跟他是一條船上的人。
唐知頌四兩撥千斤把覃總灌倒,覃總醉倒前,不僅打電話讓財務打款,甚至約好下週讓江彬去他的公司談收購案。
出俱樂部後,晚風和煦。
兩人在水池邊停下。
唐知頌在前,江彬在後,江彬見他停下來,立即道謝,
“謝謝你今晚解圍。”
唐知頌沒有接話,將眼鏡取下,掛在襯衫一角,抬眸看了一眼前方,滬城的夜景很美,無處不在的萬家燈火有如倒掛的銀河。
江彬敏銳地感覺到唐知頌好像有些動氣,幫了她,又不搭理她,是什麼意思?
江彬向來洞察人心,唯獨唐知頌讓她捉摸不透。
沉默片刻,唐知頌終於回過眸,深邃的雙眼略帶幾分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