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茴看他毫無反應,有些忍不了,“唐知頌,江彬給你開了什麼條件,你告訴我,我雙倍,沒有必要浪費心思在一個不愛你的女人身上,你有更好的選擇。”
唐知頌在國財團政要逼婚,後來是怎麼解決的,李茴不知道,但她很清楚這個男人骨子裡有多高傲,他不可能容忍江彬這麼對他。
唐知頌聞言,手中的工作停下,施施然往沙發上靠著,笑若春風,翩然俊雅,
“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李小姐是特意來給我找樂子的?”
說著修長手指往面前的酒瓶一指,“不如李小姐幹了這些,咱們再說話?”
茶幾上還有四五瓶茅臺沒喝。
李茴眉頭一皺,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諷刺逗她玩,
“你什麼意思?”
男人笑容款款,那一臉的豐神俊朗很容易讓人心神俱蕩,李茴對他的長相和氣質其實沒什麼抵擋力,
“我認真跟你說話呢。”
“唐某也很認真,”他依然在笑,只是笑容很涼薄,“陪酒女我見多了,李小姐不給點誠意,我怎麼知道你真心願意陪我找樂子?”
“陪酒女”三個字一出來,李茴臉色瞬間大變,“唐知頌,你把我當什麼了?”
他明顯就在侮辱她。
唐知頌推了推銀絲鏡框,轉動了一下無名指那枚婚戒,往指根深處套勞了些。
明顯提醒她,自己已婚。
如果要臉,招惹他做什麼?
李茴看他這個動作,頓時明白他的意思,臉上有些難堪,卻還是不太服氣,“我哪裡比不上江彬,你就非她不可?”
唐知頌道,“我看李小姐家裡缺一面鏡子。”
李茴直接氣死,戳他心窩子,“你唐知頌什麼時候卑微到,連輛跑車都送不出去,在這裡獨自買醉?”
唐知頌沒回她這個問題,透明鏡片在他眼底折射出冰冷的光芒,他表情始終平靜,
“我這個人最討厭跟不自量力的人打交道,貴司擴張期間,高槓杆拿地開盤,這些年應該吃到了苦頭,去銀行做幾個局,斷了你們的資金鏈,你爸爸就成了千億負翁,李小姐你就什麼都不是了,江彬不同,她無論從哪兒站起來腳下都是江山,你拿什麼跟她比?”
“在我這,她做什麼我都得受著,而你,給她提鞋都不配。”
他笑容依舊愜意得要命,抬手抽出桌上一張便簽,拿筆寫下一串英文字母,緩緩插在她掌心,“李小姐,唐某沒有離婚的打算,我們家也不興收留小三,洗腳的倒是缺,不如你拿著這個號碼牌,去排排隊?”
心情本就不好,眼下更沒有留下的興致,唐知頌扔下這話,撈起外套,繞出屏風。
李茴看著那張被插過來的便簽,臉上血色全無,彷彿被人狠狠抽了幾個耳光。
唐知頌真的有本事讓女人對她祛魅。
賈靜在吧臺處遠遠看著,跟溜出來的程彥君說,“我終於知道唐總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有緋聞了,薄情刀,刀刀要人命,你如果有唐總這般拒人的本事,我也不用給你收拾爛攤子。”
唐知頌路過吧臺,跟程彥君打了招呼先行離開。
頭不出的霽月風光,君子如玉。
江彬這邊喝了粥,人緩過來一點,早早上樓去睡。
那股惡心一直持續到後半夜,什麼時候睡著的,她不知道,醒來時,已經十點多。
她還沒起過這麼晚,拿起手機有幾個未接電話,幾十條微信資訊。
都是工作有關,她坐在床上一一回複。
忙完,再看外頭,陽光高照,明明是睡了十幾年的地方,今天卻莫名覺得陌生。
在翡翠天辰跟他睡了一個月,已經習慣了,到了這裡反而有些不適應。
置頂微信裡,除了昨晚那句話,再無任何訊息。
昨晚發生的一切在腦海跟做夢似的,她難以想象她會出這樣的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