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雲失笑:“一早聽說阿宴和梔梔要過來,我一高興倒給忘了。”
她說著,讓谷玉珠和晏頌先招待沈宴夫婦,自己由傭人扶著去樓上吃藥。
老太太一走,谷玉珠看著宋暖梔和沈宴心裡不是滋味,有些話不吐不快,對著宋暖梔道:“你和阿宴原來一早就認識了,怕是宋家早就在為你另做打算了吧,難怪我們朗朗輕易被宋家一個繼女迷了眼。”
她這話很不客氣,明諷宋暖梔早就看上了沈宴,想另攀高枝,故意指使繼姐勾引晏朗,好與晏家順利退婚。
晏頌皺眉呵斥:“媽,您說什麼呢?”
沈宴原本溫和的神色驟然冷下來,下頜線條淩厲攝人,那雙冷冽如鷹隼的眸子直直望向谷玉珠。
谷玉珠被他看得脊背一涼,渾身的血液都透出寒意。
沈宴對老太太極為敬重,方才老太太在時,他說話也恭謹客氣,以至於谷玉珠險些忘了,晏家如果沒有老太太,沈宴看都不會多看晏家其他人一眼。
宋暖梔畢竟已經嫁給了沈宴,日後她若是在沈宴耳邊吹吹枕頭風,沈宴不管他們晏家的死活,甚至落井下石都有可能。
晏朗是她的兒子,晏頌也是她的兒子,又是晏氏未來的繼承人。
谷玉珠猛地醒悟過來,不能因為一時賭氣,讓晏頌和沈宴的關系搞僵。
她訕訕笑道:“瞧我,上午和太太圈的幾個人小喝了幾杯,有點說胡話了。”
沈宴的面色依舊冷硬,開口時金屬質感的凜冽聲線不帶溫度:“既然醉了,嬸嬸還是回去休息為好。”
晏氏半數以上的生意都依賴於沈氏的運作,這也是沈宴在晏家強勢的底氣。
沈宴從不過問晏家的家務事,也不會故意與晏氏的任何人為難。
但谷玉珠如此汙衊他的妻子,沈宴便不可能坐視不理。
谷玉珠自知失言,也不敢真把沈宴得罪了,悻悻地起身離開。
父親出差不在,晏頌代替母親給沈宴和宋暖梔道歉:“晏朗和趙姝曼的事到現在兩家還沒商議出個結果,我媽心情不好,又護短向著晏朗,說話得罪人,我替她向您和嫂子賠罪。”
自幼一起長大的交情,沈宴無意為此事和晏頌鬧什麼不愉快,便只說下不為例。
晏頌立馬保證,回頭會好好說說他媽,再不會有下次。
今天是沈宴和宋暖梔婚後第一天登門,午飯後晏老太太給宋暖梔準備了見面禮。
二樓書房內,沈亦雲把宋暖梔拉進來,關上門,顫巍巍走到保險櫃前,從裡面取出一個精緻漂亮的黑絲絨首飾盒。
老太太神神秘秘地看一眼宋暖梔,把首飾盒放在桌上,示意她親自開啟。
宋暖梔一看盒子就知道裡面的東西價值不菲,何況是存在保險櫃裡的東西。
她急忙婉拒:“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沈亦雲嗔道:“給你就收著,阿宴算是我帶大的,雖是侄孫,其實和親孫子一樣疼愛。這份見面禮,我本來就是留著等阿宴結婚時候送的。”
“快開啟看看喜不喜歡。”沈亦雲催促道。
宋暖梔沒辦法,這才走上前開啟。
裡面是一整套祖母綠的首飾,盒內共有項鏈、手鏈、耳墜、戒指和胸針五種飾品,上面鑲嵌的每一顆祖母綠寶石都色澤濃鬱,堪稱佳品。
見宋暖梔直接看愣了,沈亦雲滿意地道:“這是我結婚的嫁妝之一,是阿宴的爺爺讓人精心打造,用來給我添妝的。這些首飾,每一顆寶石的成色接近,我哥當年搜羅來這些,花費了不少功夫,這也是我們相依為命的兄妹情意。這套首飾,我婚後一直捨不得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