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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程(三)

詹決在面對陳默和盛景時簡直就像兩個人。

“盛哥,我已經跟陳默說過了,他現在就有空,你盡管過去,”他翻了翻電話薄,狗腿子一樣地念道,“陳默的電話是xxx——他在精神科,盛哥你找得到嗎?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了。”

每次想讓詹決幫忙時,詹決這態度總讓盛景覺得自己欠下了一個天大的人情,肝腦塗地也無以為報的那種。

“對了盛哥,”詹決說完正事,終於轉入了他最感興趣的部分,“江暄是不是快回來了啊?”

果然這才是目的。

“明天回來,應該差不多中午就到了。”

“明白!”詹決鬥志昂揚,“我早上過去等著!”

盛景:“……沒那個必要吧?你家裡那麼多企業,就沒有別的事要忙?”

詹決滿不在乎地說:“那是管理團隊的事,他們拿了工資就得給我辦好,我只要拿收益就行了。”

盛景:“……”

萬惡的資産階級。

直到掛了電話,他也沒能勸住詹決,那小青年鐵了心要給江暄一個驚喜,和他討論了各種方式,就差把整個機場包下來玩出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告白了。

盛景只覺得心累,很顯然副駕上的沈沛也有此意:“這詹決……真的是詹旭的兒子?”

詹旭老先生年紀輕輕就出國打拼,憑著卓越的遠見和英明的決策,愣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國外闖出了一番天地。事業有成後,詹旭選擇帶著偌大的家業回園,定居在了本市,還受到了市政府部門的夾道歡迎。彼時的詹旭何等風光,哪想到獨生子詹決竟然半點沒有遺傳他的基因。

“詹旭老先生就這麼一個兒子,保準是親生的,”盛景忍著笑意開口,“你不覺得他性子裡的那股執拗勁兒和詹老很像嗎?只不過詹老是創業,而他則是不務正業外加追求江暄上面……其實詹決這人也很不錯的,敗家是敗家,但那多家業他也敗不完,最重要的是不花心,自從開始追求江暄起,我就沒見過他再傳出什麼負面新聞,連酒吧都不去了。”

“你調查過他?”

“調查談不上,但關注肯定是必須的,否則我怎麼可能放心把江暄交給他?”盛景說著,將車停在了仁和醫院的門口,“他說那個陳默現在就在裡面等著,我們走。”

……

“你還記得趙梓晨嗎?”

“當然不記得。”陳默在本子上寫著什麼,聞言只是搖搖頭,“每週都要見那麼多病人,怎麼可能都記得清楚……上週詹總讓我查她的記錄,我才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還有,”他放下筆,“能讓我看一下你們的證件嗎?”

看到盛景亮出警員證,他才不鹹不淡地解釋了一句:“你們也知道,精神科的醫生難免比較敏感。”

盛景點點頭,表示理解:“能讓我們看一下趙梓晨的病歷嗎?”

“對不起,這是病人的隱私,即使她已經不在世了,這也在我們的保護範圍內。”陳默說話很客氣,語氣中卻帶著不容商量的堅決,“除非讓我看到正式的批準,否則很抱歉,具體情節不便透露。”

“要上面的批準才能說是吧?”盛景嘆口氣,拉開陳默對面的椅子,跟著坐了下來,“我估摸著是不會有了。”

照江諾那態度,會批準才怪。

“你只是說具體情節,其他還是沒問題的,對吧?”沈沛說,“趙梓晨有輕微心理疾病早就不是秘密了,那麼關於她的病情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們清楚,我們只是想深入瞭解一些,這不過分吧?”

陳默:“……”

他第一次見到查別人的精神疾病還這麼振振有詞的。

沈沛繼續曉之以理:“我知道你們要求保護病人隱私,這無可厚非,我們沒有正式批準就要求調查的確不合程式,但我們先前已經問過了詹總,他表示會全力配合。而且趙梓晨是犯罪嫌疑人,這事你應該聽說了,我們來調查取證,是為了破案。幹擾警方執行公務的罪名,應該比侵犯死人的隱私權嚴重吧?”

“知情不報,罪加一等。”盛景想起來王瑞川審訊時經常拿來嚇唬人的話,跟著補了一句。

陳默:“……這事要是傳出去,我職業生涯也就完了。”

作為一名精神科醫生,他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病人,也避免不了治療不成功或是判斷失誤,但精神疾病本就不易捉摸,他也確實盡了最大努力,倒也沒留下什麼遺憾。可是如果他真的把患者的詳細資料給了別人,這將成為他一生的汙點。

守口如瓶,是精神科醫生的必修課。

“很抱歉,這不只是違反規定的問題,關乎原則,我不能退讓,”陳默權衡許久,最終還是拒絕了,他微微抬起頭,對上盛景的視線,“我不能讓你們查病人的資訊……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所知道的。”

他放下本子,站了起來:“我會全力配合。”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不更了,補補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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