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有的事!”謝江奮力著抬起頭,操著悽慘的聲音大聲喊道,“你們說的人證是怎麼回事?”
這可是大問題,大犯罪,大是大非的時候。可不能管痛不痛的問題了,這個時候還不堅持,更待何時。
“你嚎什麼嚎!”文師爺居然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他又衝著念訴狀的衙役說道:“告訴他,讓他明白點。”
“是,文師爺。前些天,在麓山腳,湘江邊的河提之上,你是否遇到李進、季權師兄弟等人?”
“是有一次,我遇到他們,”那次打死謝江都記得,那次留下的傷口現在還在隱隱作痛。
“當日,李進以及一干眾人看見你調戲李紅母女兩,他們當場制止了你的獸行,可是謝江你這個禽獸不如的傢伙,居然事後再次行惡,他們便是你為惡的人證。”
“不是這樣的,”謝江嘶啞的喊著;“大人冤枉啊!”
“你還冤枉,禽獸,你居然去到李紅母女家中奸**女,並且殘害母女二人,你的行為真是令人髮指。蒼天有眼,你在現場掉了這塊抹布,可是你這個禽獸沒想到的吧!”
“不,不是這樣的,”不對,謝江忍著疼痛,要起來辯解,可是盡力的掙扎,身體卻根本沒法動彈。下半身已經沒有了知覺,他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抬起頭,看到幾個人進到大堂來了,那是李進和他的幾個跟班。
“呔,你還不認罪?”
謝江想要反抗,“喔,”卻氣到一口血噴了出來,人已暈死過去。
太不爭氣了,這一副臭皮囊,不是醉,就是暈,關鍵處總是趕不上用途。
這不,醒來的時候,謝江躺在一輛牛車上。他不知道要去哪裡,只知道牛車晃來晃去,引得他一陣陣的劇痛。
什麼是冤?這就是冤。
謝江不知道暈過去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知道,他肯定會後悔再來潭州的,他只能往好的方向想。牛車到了站,他也猜到,最壞的事情發生了。
西城大牢。
監牢、腳鐐、偶爾的一聲慘叫,陰暗、潮溼、還有發黴發臭的異味,這裡是謝江至今見過的最差的環境。然而,還輪不到他操心這裡的環境,遇到的冤和身上的痛,時時都在提醒他,趕快想辦法,重點是什麼!
要怎麼辦?該怎麼辦?後面會怎麼樣?
“開飯了。”
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他已經好餓好餓了。聽得旁邊也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扭頭看去,他所在的牢房中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剛才完全沒有感覺到。
這個人蓬頭垢面,也不理睬躺在地上的謝江,走到牢房過道旁邊等著。一會兒,一個壯漢提著個籮筐經過,從欄柵縫中丟進來兩個饅頭。
謝江要去撿,可是手夠不到。他從進了這個牢房就一直趴在地上,屁股一陣陣的痛讓他根本不能動,他想兩手支撐著身體,人向前爬一爬,然後就看見那個人將兩個饅頭都撿起來了。
“謝……”謝江正要謝謝這個人幫他撿饅頭。可是,這個人並不是幫謝江撿,他拿起兩個饅頭經過謝江身邊,走到了他剛才起身的地方。
“啊……,”可惡,憤怒,謝江異常的憤怒,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受這般遭遇,這般的冤枉,居然連同在一個牢房中的人都要拿自己的饅頭,還是在自己根本爬不起來的時候。
不可饒恕!
“啊……,啊……,啊……”一聲又一聲的嚎叫,發洩著謝江心中的怒火。
這個蓬頭垢面的噁心人怔了一下,看著謝江,他看到了謝江充滿怨恨的眼神,也應是感覺不對,最終還是將手中一個饅頭扔了下來。
還是那個被咬了一口的饅頭。
謝江也管不了那麼多,狼吞虎嚥,幾口就吃完了。再看那個人,他似乎也有些心怯,趕忙吃掉了自己的饅頭。
吃了饅頭,總算有些力氣了。
打坐運功是最好的,雖然只能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