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咱們算是同病相憐!”
謝江看著陳康士,想著還有比自己更冤枉的人嗎?
“我本是一個外地跑茶葉的小商,家住城西德開門。前段時間去荊州賣茶,回來後發現家裡的一具屍體,沒有人頭,只留下軀幹,還穿了我妻子的衣服。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有官差一擁而上,把我抓了起來,還硬說是我殺了我妻子,你說冤不冤?後面,在衙門根本說不清,就被打到這裡來了,你說我是不是比你更冤,可憐我那憐人的婆娘,現在我都還不知道我她是不是入土了,”情到深處,陳康士眼淚都出來了。
“嚎個鬼啊,大晚上的,盡說些要死要活的,不能說一些好聽一點的事情嗎?”
“就是,還讓人睡覺啵啦?”
牢房的深處傳來了一些責怪的聲音,卻聽得唏噓一片。
許久的安靜。
“陳大哥,今天這個利二爺說可以幫我去說情,你說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幫忙?”
“這還真的不是很清楚嘞!”室友有些閃爍其詞。
“切~”
“利剝皮!”
卻聽的黑暗中噓聲一遍,安靜的牢房裡越發刺耳。
“我也不是很清楚,聽家裡人說是送了兩次錢了,今天這個牛管兒也沒有說能弄清楚,”陳康士說的也是沒底氣。
“哼,信他,你們還不如等新王登基赦免吧!”
“阿彌陀佛。”
“這裡面還有和尚嗎?”謝江聽得一聲法號,好奇的留意了一下。
“好像是對面是個和尚,誒,明天只怕又是一個慘字啊!”
“別吵了啊……!”
好大一聲,把謝江都嚇得一愣,不敢再說什麼了。
今晚有些難熬,休息了一下午,現在無法入睡。身上的傷口已經和衣服粘在了一起,謝江輕微的挪動,傷口都會痛好久好久,直到痛到習慣了,麻木了。
然,身上的痛還能忍,心裡的冤恨卻無法平靜。
謝江把這幾天的事情思考了一遍又一遍,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真的沒有做錯什麼,卻受著不應該的懲罰;整個案件漏洞這麼大,隨便一查就清清楚楚的事情,為什麼就可以產生這麼大的冤情;已經死了兩個人的事情,這麼重大的事情,卻這樣草草結案,怎麼可以這麼馬虎;李紅這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怎麼就給自己弄了這麼大一個麻煩呢;利二爺可信麼?沒錢怎麼辦……
一晚上,就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過去了。
早上還是陳康士叫他醒來的,發饅頭了。
“哐!”好大一聲鑼響。
“今天威大爺查勤,眾獄中可要老實了。”卻是牛管兒帶了個差人過來了。他先朝謝江看了看,有看向陳康士,然後就走過去了。謝江注意到陳康士根本不敢看牛管兒,身子還在發抖,有些奇怪。
“哼哼哈哈,今天是老和尚先來,還是你這個‘牛犢子’先來啊?”牛管兒是經過謝江牢房後說的,也是說謝江的對面和旁邊的鄰居。
“阿彌陀佛,還是和尚先來吧!”
“好,果然是佛門中人,有悟性,有向地獄之心。那你出來吧!”
牛管兒帶了老和尚走了,謝江注意看了看這個和尚,看面相看應該還是一個二十幾的年輕和尚,怎麼會被稱做老和尚呢?
“他是要帶去問話?”謝江等他們帶走後,就問陳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