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小石寺,曾乙旗回來報到,柳月和趙大嘴看上去心情不好。
“曾師弟,你這兩天去那裡了?怎麼昨晚還沒有回來。”
“我昨天跟古子去蟒山找蛇去了!”柳月似乎在想其他事情,曾乙旗連忙向他解釋:“師叔,昨日我也沒有想到會回不來的,進山的路程很遙遠,又遇到了一個老朋友,所以現在才回來。請師叔責罰。”
“出門在外,就不需要太講究了,”柳月倒也好說話。
“你遇到誰了?是月兒姑娘嗎?”趙大嘴又問到。
“不是,是我以前流落在潭州時認識的朋友,他兄弟都死了,現在投靠了這邊的熟人。昨晚在他那裡住了一晚,”曾乙旗見柳月也沒有追問,便小聲問趙大嘴,“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師叔好像不開心。”
“出大事了,”趙大嘴很誇張的說。
“怎麼了?山~塌了?”
“你想啥呢,這時候還開玩笑。跟你說,前日我們不是協助李將軍的人把疑源山的匪徒抓了二十幾個人嗎?”
“是。”
“昨天,這些人在衙門裡過堂了。”
“問出了什麼嗎?還有餘黨嗎?”
“問個屁,就是走走過場而已。”
“然後呢?”
“然後,今天一早,所有被抓的匪徒都在盤石鎮正街上砍頭了。”
“什麼?被抓了也砍頭?難道他們沒有求饒?也沒有其他人幫他們求饒。”
“就說是大事了,二十幾顆人頭現在還掛在鎮子正中的旗杆上。周邊那民眾真的是一個哭天喊地,差點就劫法場了。”
“只怕這些匪徒就是盤石鎮的居民,所以當地居民才會這樣,”曾乙旗其實想到了,只是全部砍頭,這做法有點不能接受,“李唐將軍沒有在場嗎?”
“就是李將軍監斬的。”
“這~”曾乙旗也不知道怎麼說,“這太不應該了吧,難道不能把他們抓去充軍,或者是判幾年牢。退一萬步講,要斬也是要秋後問斬,衡州城批字才可以斬的吧!”
“啥都不懂,你嚷嚷個什麼?啊!”柳月很大聲的呵斥曾乙旗。
“我就覺得不應該是這樣。難道他們就一定該死嗎?”
“該不該死是你說的算的嗎?”
“那也不是他李唐說了算啊!”
“住口。李唐將軍來此不久,便一網打盡疑源山強盜,乃衡州福將。李將軍為民除害,利在千秋。他認為這些匪人該殺自然有他的道理,且容你這等黃口小兒在這裡胡說八道。”
“我就覺得……”
“還不住口,趙大嘴,拉他進去面佛思過。”
曾乙旗想不通,這些匪徒就這樣被砍頭,有些太不值得了。他更恨這李唐將軍草菅人命。不過,曾乙旗理解柳月師叔,禍從口出,自己這樣口無遮攔,自然是容易招致禍端。柳月師叔訓斥他是對的。
“你今天怎麼了,平時都沒有見你跟人辯駁過,”趙大嘴事後說。
“我也不知道,”
“師叔也很傷心的,你可別怪師叔。問斬的現場,師叔還向李將軍求過情,可惜沒有用。”
“嗯,我不會怪師叔的。只嫩怪我自己出了這樣一個主意。”
“去去去,還不一定跟你的主意有關係呢!我跟你說,明天上午我們還要去一趟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