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小路沿著大海繞島西行。
西北風漸小,有云在天上游走,東邊日頭有膨脹的感覺。
曾乙旗和百里孤走在隊伍的旁邊。兩人各帶了一頂斗笠,穿著楚大夫和紅妹的衣服,看上去一對農家夫婦。
平日裡,曾乙旗光這個膀子,揹著兩個奇形怪狀的兵器,再加上他胸前亂七八糟的傷痕,看上去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現在,曾乙旗也學百里找了個箱子揹著大餅劍,將竹節鐵棍做柺杖用,這感覺就親民很多了。
不過這一對人,每人背了一個大箱子,再加上他們一路上都在玩那種普通人玩不了的遊戲,引得大家都在矚目。
“孤冷妹?你手上那把短刀是不是碧水鴦?”曾乙旗將飛來的短棍彈了回去,早上還是指節長的小棍,現在改成巴掌長的短棍了。稍長一些,難度就要大很多,特別是百里彈回來,猶如飛箭一般,曾乙旗還的運功至指尖才能保證手指不受傷。
“是嗎?一把刀而已,還取個野物名幹嘛?又不能吃!”百里和曾乙旗保持了一丈距離,還要留心前路,這個彈棍子的遊戲玩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
“就算是獵人,也不用總把吃野物放在嘴邊吧?”
“野物不用來吃,用來做什麼?”
“那你上次在海上要找龍,是為了吃嗎?”
“嗯,那當然,龍肉多難的啊!”
“愜!一個女人膽子這麼大!”
“這句話是褒義還是貶義?”
“當然是褒義啊!”曾乙旗想了一下,他感覺到彈來的棍子震得手指在發麻,“膽大才是勇敢。”
“是你膽子小吧,不,是你沒本事。昨晚就那麼些角色,你都招架不住!嘖嘖!”
“孤冷妹,你不用總是吧我沒本事掛在嘴上,等安定下來之後,我會勤加練習,把功力趕上來的。對了,你的功夫是怎麼練的?怎麼會這麼利害?”
“我練功的時間比你長而已。大餅,誇你一下,你的武功還是成長比較快的,比在衡山要厲害多了。”
“嗨嗨嗨,難得聽到你誇我武功。”
“本姑娘再指點你一回,與人對戰,不可以心存仁慈。你回想以前與人過招,只有殺招才最有效果。那種你來我往,太極八卦的,都是浪費時間,浪費功力。只有一招斃命,才叫武功。你有必要因為好玩,與人打架嗎?”
“啊~在呼鸞道,那是比武。不用那麼認真吧?”
“哼,不聽姑娘勸,吃虧在眼前。”
“你吃過這樣的虧?”
“那當然。”
“那你跟我說一下,吃了什麼虧?”
“上次我看見一隻棕熊在樹下玩耍,我就看它還蠻可愛的,就遲疑了一下,等它要離開的時候才殺它。那次真可惜了,等我看到棕熊的時候,它手裡的蜂窩已經空了。”
“所以呢?”
“你不覺得很虧嗎?本來那窩我可以吃的!”
“哦~~~”曾乙旗搖頭。
“你哦什麼哦?”百里孤瞪他。
“哦~~~”身邊一堆聽故事的人都‘哦’了起來,包括雞毛松、魚標、楚天元等都在聽她說打熊的故事。
百里孤忽然停住腳步,夾住飛來的棍子,掃了一眼身邊這些偷聽的傢伙。嚇得他們都低頭走路。
……
離開珠崖城,去往儋州,這原本是大家原計劃的方向。可是被珠崖城黑社會一鬧,又有大越王的軍隊進城,搞的這些人的行動有了逃難的性質。
聽說他們去儋州,而且又是雞毛松大爺帶隊,很多人選擇與他們同行。稍微低調一點的人也是跟在他們的隊伍後面。走著走著,就上百人了。乍一看,還以為雞毛松帶了一個軍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