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的街道已經看不到幾個人,有的只是那蹣跚的傷者和橫行霸道痞子。這就是百花峒的老城。黎韋德的家就在這樣的街道上。
一個老僕人還守著家裡。看見黎老,居然嚎啕大哭起來。主僕倆這深情讓後面這一眾年輕人都不知所措。
“老爺,你走後不久,就有人來問您的行蹤。後來,俚人就覺得你是帶著家眷逃走了。每天都有幾班人來家裡搶東西,”這名叫阿福的僕人哭訴:“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就剩下這棟宅子了。這還是俚人頭領吩咐了不能動,那些壞人才沒有住進來。”
“好,好,沒事了,阿福,辛苦你了!”
“老爺,夫人公子他們都順利到家了吧?”
一說這個,黎老又是老淚橫流。
……
晚上,阿福講了一些老城區的現狀。在黎老帶家人離開之前,這老城區就已經是這樣了。山裡有親戚的人家,都搬到山裡面去了。不願意回山的人,白天都要去新城幹活。
現在,老城區除了百花峒峒主黎降花所在的那塊地盤外,其他地方都跟黎家前面這條街道差不多。
胖虎:“孟大喜的軍隊怎麼會放任黎降花笑傲自在呢,他怎麼說也算是黎家人的一個首領。”
黎韋德:“百花峒幫著俚人找勞力修城,而且還能管束老城區原來的活躍分子,算是他們在這裡的幫手。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孟大喜拿他沒辦法。每次都暗殺行動都被他逃脫了,就索性用起了百花峒。”
雞毛松:“所以,百花峒在俚人的打擊下,從十大峒第一的位置降到了十大峒最後一名。”
魚標:“那青潭峒呢,他不是也在俚人的勢力範圍嗎?”
黎韋德:“青潭峒黎青潭獻出了自己所有的家當,還強制讓青潭峒的子民遷出家宅給俚人騰地方。算是對孟大喜比較聽話的人,所以孟大喜要留著他。”
雞毛松:“那不是叛徒?”
黎韋德:“不,他做的對。他這樣做,保護了所有新城區黎家人免遭毒手。雖然挨些罵名,但是青潭峒的子民擁護他。”
胖虎:“以前,儋州城官兵不管事,百花峒和青潭峒原本在儋州作威作福,上阿婆山,他們都是大隊人馬上山,上供也是他們兩家在那裡比富,對其他峒都不放在眼裡的人。現在俚人一來,算是讓他們也吃些苦頭。”
魚標:“讓他們也知道要夾起尾巴做人。”
柳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是說的這個吧!”
阿福:“老爺,這往後,您怎麼打算?”
黎韋德:“對了,阿福,你明天去通知一下親朋好友,就說我回來了。如果我兒他們躲在那裡,知道我回來的話,他們也會現身吧!”
胖虎:“德叔,這樣且不是讓那些謀害你的人也知道你沒事?”
黎韋德:“我也沒有其他頭緒,倒不如讓他們找上門來吧!另外,我明天還要去一趟孟大喜的將軍府,你們誰願意跟我去?”
雞毛松:“嗨嗨,說什麼願不願意!黎老,你這是小看我們。既然阿姨吩咐了,刀山火海我們也跟著你去了!”
胖虎:“德叔,你去將軍府是要帶我們去檢視新城的防禦嗎?”
黎韋德:“不錯,城防也好,俚人風俗也好,多看一些,以後說不定有用。六大峒中除了阿婆峒與他們無瓜葛之外。燕山峒、尖峰峒和白沙峒與他們相處還算融洽,這其中必定有緣故。這次峒主大會上,峒主們一直三緘其口,定然有原因的。”
雞毛松:“難道不是因為這三個地方離儋州遠嗎?”
黎韋德:“你覺得他們離得遠嗎?儋州新城出東門就是尖峰峒,南面過了山包就是白沙峒,而燕山峒還在去珠崖的必經之路上。如果是你們,帶著軍隊佔領了儋州,會只窩在儋州不動嗎?”
胖虎:“或者他知道我們六大峒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呢?”
柳鶯:“不對,六大峒的實力中,原本應該是百花峒和青潭峒最強大。百花峒被打得到處躲,說明他們並不是怕我們的實力。”
魚標:“他們要守著儋州,免得被越軍偷襲。”
黎韋德:“越軍遠在珠崖,而孟大喜兩年前就到了儋州。不可能因為忌憚越軍才不動我們周邊四大峒。”
雞毛松:“你是說俚人與他們三大峒有可能有勾結?”
胖虎:“或許暗地裡有協議?”
魚標:“怎麼可能,如果我是孟大喜,手上一萬軍隊,我就把三大峒都滅了,佔了他們的地盤就是了。”
黎韋德:“明天你們誰跟我進城,去找一找原因。孟大喜身邊有三個大臣要留心。左大臣孟浪,他是孟大喜的軍師。右大臣孟波,算是政務大臣,主張與黎家人和平相處。還有一個侍衛統領孟乘柯,此人掌管著孟大喜的近衛軍,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
胖虎:“孟乘柯這個人,很多回山的人都說起過他。他對付黎家人的手段殘忍,不留情面。是我們黎家人現在第一個要除掉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