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王劉操有些後悔,後悔不應該斬了孟大喜派來談判的使者。現在他的處境有些為難。
這裡是珠崖越軍營地,萬王劉操召集幾位重要的將領開會。此次征討俚人,萬王劉操掛帥,瓊仙為軍師,梁克守任監軍。
現在擺在劉操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那就是撤軍。
劉操發兵珠崖之時,意氣風發,一心想著一舉拿下儋州。但是,進駐珠崖之後,他才發現珠崖不是他想要的珠崖。這裡沒有吃的,整個珠崖城幾千人還等著他來發糧食。原來他父親說的無用之地是這個意思,那就是搶了也沒有好處的地方。
現在,劉操帶來的兩萬兵馬每天要吃的糧草嚇死人。他的糧草官算來算去,撐不到一個月。
可恨的是時間,四月,回南天。劉操的船到了珠崖後,就一直刮南風。從珠崖去儋州就是南下,鉅艦依靠的是風力,逆風則只能划槳。要是划槳去儋州,只怕半個月都到不了。而且劃到了,士兵們坐船半個月,哪裡還能打仗啊!
“沿海岸發兵步行去儋州需要幾天?”劉操問前去探路的邢五。
邢五:“啟稟萬王,大軍步行前往儋州,路上不耽擱,至少要七八天。但是這一路不好走,一邊靠海,一邊靠山。敵人很容易埋伏。特別是八道拐,這個地方極其險要,可以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勢。孟大喜已經跟八道拐的黎燕山有勾結,只怕黎燕山不會放我們過關!”
池三槍現在是萬王臨時的先鋒官,“這條路我也去走了一趟,八道拐地勢確實險要。不過,王爺,請讓我帶領一支小分隊,先去佔了這個地方,把燕山峒那群山匪捉了。再讓大軍經過,不就可以了?”
劉操問梁克守,“恩師(梁克守)覺得昨日這兩個人所言是否屬實?”
昨天,劉操和梁克守接見了兩個特殊的客人,燕山峒的串山公和阿婆峒的裴仙安。兩人代表瓊山六大峒的黎家人來與劉操談判的。
梁克守搖頭,“我看這兩人不過一個草寇,說話做不得算。燕山峒和阿婆峒屬於儋州外圍,我們要攻打的儋州城與他們無關。他們要來談,不過是想得一些好處,以及瞭解我們對十大峒的態度。”
邢五:“瓊山十大峒,各自為政,以一方峒主之言為準。燕山峒的峒主黎燕山更是特立獨行的人。不管串山公來說了什麼道理,黎燕山也會依照自己的想法行事的。”
池三槍的師傅大糊塗胖老頭,現在是萬王的食客。算是特邀嘉賓。大糊塗說道:“如果王爺大軍真的要經過八道拐,老夫幫三槍一起去打個頭陣。取了這個燕山峒峒主人頭都是可以的。”
邢五:“徐老(大糊塗)不能大意,聽儋州城的探子訊息。孟大喜身邊有一個武痴,武功極高。是侍衛統領孟乘柯的師傅,孟大喜的近身侍衛十人都抵不過武痴一人。八道拐如此重要的位置,孟大喜肯定會有所防範的。”
劉操:“我倒是不擔心過不了八道拐。我擔心的是儋州城,如果我們打下來的儋州又跟珠崖一樣,俚人並無屯糧。大軍後繼無援,這才是最大的麻煩!邢五,儋州城有多少糧食,一點訊息都沒有嗎?”
邢五:“儋州俚人主要以紅薯充飢。糧倉有重兵把手,外人無法檢視。”
梁克守:“王爺,糧草乃是大軍至高機密。刑將軍去儋州不久,找不到訊息也屬正常。不過,孟大喜軍隊佈置,應該弄清楚了吧!”
邢五:“回稟梁監軍,目前,孟大喜的主力都在儋州城,他們似乎對左大臣孟浪建的城牆非常信任。在城外的山上也有三支分隊駐守。不過,屬下還有一個訊息,孟大喜在儋州灣養了一群鮫鯊,聽說也會用來作戰。但是屬下就不清楚這鮫鯊能怎樣幫他們。”
梁克守:“上次在交州,我見過鮫鯊殺人。如果我們的艦船破損,有人跌入海中,定會成為鮫鯊之餌料。難不成他們想就在海上與我們開戰?”
劉操:“孟大喜的水準該不會以為這樣吧?陸地上由八道拐攔住我們,海面上靠鮫鯊攔住我們。若他是這樣想,就太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