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岑清伊疼得有點清醒,低頭盯著漂亮的人,昏暗的光亮下,瓷白的肌膚多了一層神秘感,說實話,到現在岑清伊都沒理清江知意為什麼如此,說她單純因為那晚糾纏又不是,說是喜歡她更像是開玩笑……剛剛江知意說什麼來著?岑清伊只剩下隱約印象,她太困了,明天再想吧。
翌日,岑清伊早起做粥,鍋裡的粥咕嘟嘟冒泡時,她做了爽口的小菜。
岑清伊正準備叫江知意起來,卻見人揉著眼睛進來了,又是赤著腳。
“哎呀,你怎麼又沒穿鞋。”岑清伊要繞過去拿鞋,江知意伸手攔住她靠在她的肩窩,含糊不清地說:“抱我回去省時。”
“你怎麼不說費力呢?”岑清伊無奈卻也抱起掛在她身上的江知意,江知意趴在她的肩上,慵懶道:“這點力氣都沒有,以後只能被我反向標記了。”邊說邊按了下後頸的腺體,岑清伊腿一阮,嗔怪地“誒”了一聲,“別鬧,也不怕摔著。”
吃罷早飯,江知意很有覺悟地打車走了,岑清伊直接去江城市朝陽區法院開庭。
如她所說,案件屬實簡單,結婚證影印件,被害人的供詞以及結婚登記員從中作證,上午10點,朝陽區法院副庭長當庭宣判: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中午,岑清伊請秦川和安歌吃西餐,秦川樂滋滋,“老大,你也太仗義了。”
“最近你們也辛苦了。”岑清伊發動車子,“多鍛煉幾次,小案子可以放手讓你們自己試試了。”
這次也是岑清伊帶著,兩人都有主心骨,聽她這麼說,安歌撫撫心口,“我還是跟著老大安心。”
“你也不能一輩子都跟著我啊。”岑清伊笑道,秦川附和道:“就是就是,老大,多給我機會,我可以!”
安歌瞥一眼,切了一聲,岑清伊笑著嗯一聲沒多說。
兩個助理年紀都不大,秦川性格外向,安歌相對內斂,岑清伊其實對他們其實都有不放心的地方,秦川身上有著年輕人無知無畏的精神,不穩的話其實很容易犯錯,而安歌太感性,容易感情用事,也不利於她的職業成長。
岑清伊知道急不來,她也是吃過虧才走到今天,“你們可以放手做,但是要在法律的範圍內,更要考慮公平公正。”
“老大,你說的公平?”秦川扳著副駕駛的椅背問。
“比如說讓你為一個貪官,或是過錯方辯護,你不能感情用事,從道德上去辯護。”岑清伊看了一眼後車鏡裡的安歌,此刻也看著她,“一個人做了錯事,應該由法律去評判,我們需要做一杆秤,不能還沒開始就從心理上偏頗了。”
安歌努努嘴,沒吭聲,秦川倒是點點頭,“老大說得對,我覺得當律師就得冷血點。”
“也不是這麼說。”岑清伊一路上和他們聊了些執業的心得,兩人聽得津津有味。
半島咖啡廳,好巧不巧,居然遇見了江知意和穆青,兩人也是剛到。
兩人在隔壁桌,岑清伊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秦川擠眉弄眼,壓低聲音,“老大,你怎麼認識這麼多美女?能不能給我一個?”秦川討好地說:“我最喜歡漂亮的小姐姐了。”
“大白天的,別做夢。”安歌露出厭惡,岑清伊落座,故意問:“你喜歡哪個啊?”
“哪個都行,要不然你斜對面那個。”秦川餘光瞟了一眼,“我就喜歡高冷禦姐,剛才聽她說話,聲音也好聽,所以能不能?”
“不能。”岑清伊瞟一眼斜對座的江知意,心底莫名的有點不爽,“你小子現在什麼都沒有,追到姑娘跟你遭罪嗎?”
秦川耷拉著腦袋,嘆口氣,“也是,現在是錢賺錢,那什麼難吃。”
服務員過來點單,輪到岑清伊點牛排,“我要全熟。”
安歌愣了下,笑了,“老大好特別。”
“老大,我聽說國外人吃牛排幾分熟都要奇數的。”秦川一臉認真,岑清伊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國外人。”秦川嘿嘿笑,不說了。
江知意和穆青的工作時間卡得嚴,兩人吃得也快,臨行前過來打招呼。
“我走了。”江知意站在岑清伊跟前,就跟乖寶寶似的彙報,語氣也是溫柔得不行,聽得一旁的穆青直咧嘴,牙疼,酸的。
“嗯,那你們慢點。”岑清伊站起身,江知意拉起她的手,笑了笑,“今晚記得來接我。”
江知意說完轉身走了,秦川故意誒喲誒喲幾聲,“難怪老大剛才兇我,是弟子不才,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沒看出那是未來的嫂子。”
“吃你的牛排。”岑清伊臉色肅然,“當律師尤其要慎言。”
半島咖啡廳外,穆青開車,瞟了一眼副駕駛的江知意,“作為閨蜜,我希望你幸福,但是從現實角度來說,我們三昨晚討論了下,你要來真的,你們兩個的前途實在不樂觀。”
“我知道。”江知意頭一次沒有迴避,直接說:“放心吧,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穆青知道不能再勸,便改口道:“那你跟家裡說的時候也委婉點,別那麼耿直哈。”
“恩。”江知意靠著椅背,望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她眯著眼,突然偏頭問:“你們三個都打算這麼一直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