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心口沉甸甸,新聞裡每天都在說人均收入提高了,但是窮人永遠都是大多數。
岑清伊預料到今天的面談會很快結束,但沒想到會這麼快結束戰鬥,她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想起還有一個人等她回家吃熱氣騰騰的火鍋,心情輕快不少。
回家路上,岑清伊收到助理秦川的微信,他發了一張飯店牌子照片,寫了句:老大,我今晚要和大老闆吃飯,有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啊?
岑清伊正好等紅燈,語音回複:“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點菜前提前問對方有沒有忌口,吃飯時別給人夾菜,可以敬酒但不要勸酒,敬酒杯沿要低於對方,不過我不建議你喝酒,作為律師,說話尤其注意,不要授人以柄……”
岑清伊發了一條接近60秒的語音,秦川:老大,你搞得我好緊張。
岑清伊又回了一句,“你這才剛開瞭解情況就吃飯,誰提議的?”
秦川:我,嘿嘿,想著熟悉好辦事。
飯局已定,岑清伊也沒再多說。
臨近家門,岑清伊接到小紀的電話,掩不住的焦急,“岑律師,蓁姐在你那嗎?”
“沒啊,怎麼了?”
“沒、沒事。”小紀匆匆掛了電話,岑清伊察覺不對,發資訊又問小紀:到底怎麼了?
小紀發來哭泣的表情包:蓁姐的電話打不通,人也不見了,她今天發熱期,我以為她去找你了。
岑清伊打秦蓁電話,也是無法接通,安慰小紀:她不是小孩子,應該沒事。
岑清伊發資訊給秦蓁提醒她看見資訊回電話,上電梯後她下意識摸兜,啊……鑰匙給江知意了。
岑清伊來回除去路上的時間,談事的時間不到20分鐘,回來那會不堵車,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
岑清伊估計江知意正在吃火鍋,一想到火鍋的香氣,她胃裡的饞蟲都醒了,事實證明,江知意多買菜是正確的。
秦蓁會去哪?岑清伊出電梯,這個問題迎刃而解。
百合香依舊沒散開,岑清伊的饞蟲全部嚇跑,她難以想象發熱期的秦蓁和暴脾氣的江知意在一起會怎麼樣。鄰居的門突然被推開,胖胖的眼鏡女正從房裡往外搬椅子,“岑律師,你家缺椅子不?送你了。”
“啊,不用。”岑清伊道謝,一眼瞟見門鎖插著的鑰匙正是岑清伊曾經給秦蓁的那把,人果然是來了。
岑清伊無心和鄰居寒暄,開門後大吃一驚,一瞬以為是到了兇殺現場。
地上的血跡猶如染料似的塗抹的到處都是,茶幾被踹歪,茶幾上的果盤和杯子掉地,杯子碎了一地,水果滾得到處都是。
秦蓁像是瀕死之人,身體阮著攤在血跡裡,岑清伊驚慌地抱起人,“秦蓁?”
秦蓁奄奄一息,“嗚~”
岑清伊拽掉秦蓁嘴裡的毛巾,秦蓁嗚嗚地哭,發熱期最難受的那個勁兒剛過去,她精疲力盡,渾身被撕裂得疼。
“救我~”秦蓁說完就止不住地哭,她感覺自己像是岸上的魚,因為缺水幾度産生死去的幻覺。
廚房的門這時開了,歡快的音樂傳來,江知意手裡拎著菜刀,逆光而站,表情陰鬱。
“你回來了。”江知意走近,秦蓁身體抖成糠,似乎很怕江知意,無力地埋頭在岑清伊的懷裡,呢喃道:“你、你別過來~”小顫音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岑清伊一時怒火騰地上來,“是你把她捆起來的?”
“是。”
“你怎麼能這樣?”岑清伊擰眉不悅,壓抑道:“你看看她傷成什麼樣子了?”
“那是她自己弄傷的。”
“你不捆她,她怎麼會傷到?”岑清伊抱起渾身哆嗦的秦蓁,江知意哼笑了一聲,“秦蓁,這是你的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