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衣服破舊,面色潮紅,面板粗糙,江知意順手摸了摸兜,想起這是岑清伊的衣服。
江知意俯身哄道:“小朋友,你要吃什麼,我給你買。”
小姑娘淚眼汪汪地搖頭,又怯又傷心的眼神看得江知意心裡一顫,“走吧,正好我也餓了,你這個聞起來很好吃,你告訴我在哪買的。”
小姑娘更傷心了,抬手指了指旁邊,江知意撥出一口白氣,“我找不到,你能不能帶我去找?”
小姑娘這才哭啼地走在前面,一家砂鍋麻辣燙陳舊老店,她不肯進去,江知意拉起她的手,“你和我一起進去才能告訴我你買的是哪個是不是?”
小姑娘嗚咽一聲,抽抽搭搭地跟著江知意一起進去,江知意打包兩份砂鍋麻辣燙,“你還想吃別的嗎?算是謝謝,我買給你。”
小姑娘用生硬的漢語說不要我不能要,江知意只能讓師傅多往裡面加些肉類,老闆邊做砂鍋麻辣燙,邊打量江知意,熱絡地笑著說:“我這小店頭次來這麼貴氣的客人。”
江知意淡淡地笑了笑,沒做聲。
小姑娘拎著麻辣燙走了,江知意掏出手機付賬,“老闆,那個小姑娘你認識嗎?”
“咋不認識。”老闆嘆口氣,“在這附近撿垃圾,有時會來這裡打包一份麻辣燙,不讓放菜,多放面條,說吃得飽,”老闆抖了抖笊籬,“我每次都給她多放點。”
“啊……”江知意刪去輸入的65元,商量道:“老闆那這樣,以後你看見她就叫她過來吃飯,飯錢我幫她付了,除了砂鍋麻辣燙,你多給她換幾個花樣,然後我們可以加個微信,我會幫她買單。”
老闆意外,感慨道:“你這麼好看,人還這麼善良。”
江知意笑笑沒做聲,道謝後拎著砂鍋麻辣燙出去了。
再說岑清伊,本來要買水,但一想這天氣太冷,喝涼水對身體不好,老闆倒是可以給她熱水,不過得現燒水。
老闆提議拿暖飲,岑清伊搖頭,喝飲料對身體也不好。
老闆燒熱水的功夫,小年輕的客人拿著泡麵來結賬,岑清伊想起她答應江知意跪泡麵。
還不能碎……岑清伊走了兩排貨架,所有泡麵都看了一圈,挑了韓式粗拉麵,比較結實。
之後岑清伊又去隔壁藥店買解酒藥,沒有蜂蜜味,她跑了兩家才買到,順便又買了一瓶藥膏用來抹嘴角的傷口的。
等岑清伊回超市,老闆燒好熱水,對上點溫水,有點熱,等回到車裡剛剛好。
江知意等得黃花菜都要涼了,才看見夜色中高挑的身影,問題還不是正面,側身走路?
人近了,江知意看清岑清伊側身是為了讓身體擋著手裡的杯子。
天很冷,高領毛衣絲毫起不到禦寒的作用,岑清伊上車,江知意一眼看見凍得通紅的耳朵,她不知怎麼想起小兔子的眼睛。
江知意接過水,又見岑清伊變戲法似的從左衣袖裡拿出一瓶解酒藥,“你先喝解酒藥,然後再喝水。”
手凍僵,擰瓶蓋的動作笨拙,江知意垂眸瞬也不瞬地看著。
微甜的解酒藥不涼,還帶著淡淡的麝香味,江知意喝了一口水,遞過去,“你喝嗎?”
“我不喝。”
“嫌棄我?”
“不是……”岑清伊要接,江知意不給她,意思要喂她。
岑清伊的臉被風吹得冰涼,現在騰地一下子熱起來。
“喝嗎?”江知意舉著杯子問。
“不喝也行。”
“喝。”
“……”您何必假裝民主問我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