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也是10歲,鐘卿意靠在桌邊,模稜兩可道:“總不會是家族病吧?但問題是我們兩個不是親姐妹。”
不是親姐妹,卻長得那麼想相似,世界確實有兩個長得相似的人,但像她們這樣,在一個家庭裡,長相相似,名字相近……不由得讓人多想。
江知意喃喃自語,“10歲,都是10歲,岑清伊10歲時,你多大?”
鐘卿意抿唇,思緒頓了頓,“我18歲。”
江知意唇微啟,舌尖抵著牙關,抬眸道:“18歲,你的分化期來了。”
鐘卿意瞬間被提醒到,她那兵荒馬亂的18歲,因為她獨特的資訊素,著實鬧騰很久,“你這麼說,還真的是,我分化期的時候,沒在家。”
江知意點點頭,掌心拍了幾下厚實的病歷,“這病歷,不可全信,我看看當時的主治醫生。”
很神奇的是,鐘卿意和岑清伊的心髒瓣膜手術,都是心內科的泰鬥顧長卿和她的學生周朗共同完成。
兩人特意去華西醫院查,顧長卿雖然到退休年齡,但作為行業內老專家被返聘,一週出診一次,其餘時間都不在醫院。而周朗,江知意打電話問過,最近都在國外學習,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等下週一,我去拜訪。”鐘卿意打定主意,江知意點頭,“我跟你一起。”
至於江知意讓鐘卿意查的岑簡汐和薛予知,華西醫院沒有記錄,鐘卿意拉過椅子坐下,“你的查詢結果如何?”
“我的查詢結果,挺讓我意外的。”江知意查到岑簡汐曾經就診於和諧醫院精神科,“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岑簡汐的就診醫生是袁懷瑾。”
袁懷瑾,精神科的心理醫生,兼任精神科的辦公室主任。
鐘卿意也咂舌,“真的嗎?”她難以置信,“我還真的從來沒想到要在協和醫院系統內查病歷。”
話說到此,鐘卿意提起,她曾經查詢過,有誰看過岑清伊的病例,袁懷瑾就是其中一個。
“我當時挺納悶,她為什麼要看清伊的病歷,現在看來,她可能也有脫不開的關系。”鐘卿意靠著椅背,兩腿伸直,長舒口氣,感慨道:“我的天,我覺得腦袋要炸了,怎麼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岑清伊還不知情,晚上沒忘記和江知意吐槽,“鐘卿意神神秘秘,我都懶得問她。”
江知意簡單應聲幾句,提到鐘卿意的父母,“我已經讓念笙幫忙找了,鐘卿意既然姓鐘,大機率父母其中一方姓鐘。”
全江城市姓鐘的不在少數,一時半會確定不了具體物件,岑清伊捏著自己的指尖玩,沉吟道:“江城市這個範圍不太夠吧,我家以前可在津川市住過。”岑清伊跟鐘卿意一樣都嘆氣,事情越來越複雜。
“我知道,津川市也在查了。”江知意現在坐等陳念笙的資料就可以了,她比鐘卿意樂觀,現在冒出尖的人物和事情越來越多,也意味著真相正在慢慢浮出水面,她笑得別有意味,“你別愁眉苦臉的,這事兒你就當玩遊戲了,狼人殺玩過沒?”
岑清伊沒玩過狼人殺,不過曾經幫公安局破兇殺案,也是費盡周折,只不過如今當事人變成自己,她身在其中,更累。
直播臨近,需要提前預熱。
預熱離不開媒體,陳念笙做好爆熱的準備,但這次聯系各媒體的外宣時,卻慘遭職業生涯的滑鐵盧。
盡管話題熱度有了,但媒體方都表示委婉的拒絕,關系很親的,大概不忍心看陳念笙吃苦頭,話裡話外地提示她:敏感話題,不要碰。
至於為什麼不要碰,朋友提示她,你去網上搜搜博森藥業,你就應該知道了,為什麼曾經的龍頭企業,現在資訊全無?
陳念笙遇到前所未有的難題,萬一直播當天,任何平臺都不能提供直播的埠,那……她一個人站在辦公室頂層,眉頭蹙得很緊。
嗡,灰色木質桌面上的手機正在震動,江知意打來的。
“開播臨近,媒體方面沒問題吧?”江知意大概在外面,偶有汽車的鳴笛聲傳來。
陳念笙握著欄杆的手用力,嗯了一聲:“放心吧,誰也阻撓不了我。”
“你這話說的,怎麼咬牙切齒的。”江知意說得漫不經心,但分明透著點別的意思。
陳念笙握拳有一下沒一下地砸欄杆,“大王,你跟我還繞圈子。”
“那還不是你先跟我繞。”江知意故意挑理。
陳念笙舒口氣,指尖劃著欄杆,“好吧,我這不是覺得打臉麼,原本之前有不少家有意向,現在都打退堂鼓了。”
“恩,”江知意似乎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聲音清明,堅定鄭重,“念笙,這事兒必定是小不了,我希望你也能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