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臨近江城大橋的門口,寒涼的江風灌進來,江知意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薛隊長。”
“啊?”
“要不要安排打撈隊?”
呼嘯的風聲,帶著門咣的一聲關上,薛高朋嚇得一哆嗦,也意識到了什麼。
“裝置肯定有,研究標本肯定有,現在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地下實驗室還有什麼地方咱們沒找到,另外一個可能,她們為了消滅痕跡,丟進江水裡。”江知意分析的不無道理。
薛高朋擰眉,總覺得那麼多年的辛苦成果,費慧竹捨不得扔。
“薛隊,你想的沒錯,沒準人家藏了點有用的,丟了點不那麼重要的,所以打撈隊和地毯式搜尋還是得安排。”岑清伊掩唇,惡心感更甚,轉身往外走,“我出去透個氣。”
江知意有些不放心,薛高朋昂了昂下巴,“費慧竹拿資訊素襲擊她了,還薅頭發拎腦袋撞臺階,我說去醫院,死活不去,你趕緊去看看。”
江知意聽得心驚肉跳,推開門聽見岑清伊幹嘔,人扶著欄杆,弓著腰背,好像要把心肝肺嘔出來。
江知意心疼啊,擰著岑清伊的耳朵,愣是立刻扭送到醫院。
江城大橋這邊,交給忍冬和夏冰。
薛高朋掃了一眼從始至終沉默的費慧竹,忍冬清了清嗓子,“薛隊長,我冒昧地插一句,可以麼?”
薛高朋一晚上沒喝上水,那碗麵好像吃得有點鹹,嗓子啞了,抬手揮了揮,他先咽幾口唾沫解解渴。
“費慧竹,你可能知道我們進來過你的實驗室了,或者是之前警方驚擾了你,你選擇b方案轉移,不過,”忍冬往後退一步,手按在冰涼的牆壁上,“高精尖的裝置不是隻有你有,我們上次進來,已經在你牆上和地板上貼上你看不見的薄膜,薄膜裡有可以捕捉聲音和影響的裝置,所以你轉移的畫面,我們捕捉到了。”
費慧竹淡淡地望著忍冬,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
忍冬拍了拍牆壁,“或許這裡還有另外一個空間,你把人或者裝置轉移了進去,你覺得我們沒有辦法了,但是我們有探地雷達,探地雷達不行,還有更加精準的裝置。”
費慧竹眸光一黯,夏冰看得一清二楚,“有的時候,錯誤的方向,哪怕原地踏步,都是一種進步。”
現在的費慧竹,負隅頑抗,只會讓她在罪惡的深淵越墜越深。
“在我們拿出探地雷達之前,建議你自己主動說出來。”夏冰倒退兩步,站在實驗室單間的門口,“我們可以查到岑簡汐和鐘夏夜的墓是空的,我們也可以透過裝置,從你這裡找到隱藏的人。”
薛高朋煙癮犯了,又困又累又渴,他指尖夾著沒點燃的煙,聽著她們的對話。
薛高朋感慨,岑清伊和江知意兩口子,真的是刑警隊的好苗子,連同她的朋友們都是。
費慧竹微微低頭不語,忍冬長舒口氣,“費慧竹,我、夏冰、江知意,曾經都是特種兵出身,我們的偵察能力遠高於你的想象,別再抱有不必要的幻想,給你三分鐘,你考慮下吧。”
夏冰從兜裡翻出手機,“倒計時開始。”
薛高朋靠著牆壁,三人成三角形,將費慧竹包圍在中心。
醫院,岑清伊正在做檢查,醫生意外地發現,她的嘔吐不是吃東西造成的,也不是腦袋撞臺階撞的,她的血液裡多出不同於常人的兩種離子,“很奇特的是,這兩種離子正常會導致人惡心,昏睡,産生幻覺,但是岑清伊體質特殊,她先天性免疫力缺陷,導致她的身體形成自我內部的保護系統,當大於等於兩種離子滲透進來時,她的血液裡會産生一種轉氨酶,化解這兩種離子帶來的副作用。”
岑清伊正難受,聽得迷糊,江知意一下子抓住重點,“那這麼說,她怎麼會惡心難受?”
“因為這兩種的離子是突然間大量的增多,岑清伊體內的轉氨酶分解速度相對慢,這就導致她會産生一些輕微的症狀,換言之,”醫生推了推眼鏡,“一般人,換作你我,這會兒估計已經死透了。”
醫生眸光犀利,推測道:“我推測,她是吸入有毒的資訊素,而且不是單一的資訊素,現在顯示體內有兩種以上的毒素,”醫生頓了頓,又說:“具體什麼資訊素,你拿到資訊素評定機構大樓鑒定下,能確定的話,我們可以對症下藥,要讓盡快減輕惡心感,恢複到正常。”
江知意明瞭,摸摸岑清伊的額頭,“寶貝,我現在過去。”
岑清伊莫名地有些怕,可憐巴巴的眼神看得江知意心都軟了。
江知意按了按她的發絲,“別擔心,我不走,我叫穆青過來。”
穆青大半夜被叫過來,毫無怨言,打著哈欠拿著裝有岑清伊血液的器皿,消失在夜色中。
鑒定機構大樓的工作人員聽說是江副院的工作指示,誰也不敢怠慢。
化驗結果很快出來,報告單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