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韶華搖搖頭,笑著說:“監獄這個點兒正幹活呢。”
監獄的作息,堪比軍隊,黎韶華的生物鐘早適應了。
“那要不然下午帶你去醫院?”江知意試探地問。
黎韶華愣了一秒,旋即明白過來,激動地站起身,“可以現在去嗎?”
於是,一行人下午去了一趟醫院,護工安排的專業人士,門口江知意派了個保鏢。
其餘人在玻璃門外,黎韶華緩緩推開門,瞥見玻璃罩內的鐘夏夜,淚水已經忍不住。
黎韶華這輩子沒想過能重獲自由,更沒想過可以再見鐘夏夜。
鐘夏夜變化不大,她像是永遠定格在分別的那一天,臉龐瘦削,膚色蒼白,但絲毫不影響她的清秀柔美。
黎韶華雙手握緊又松開,再次握緊,她深吸口氣往前走。
即便無法擁抱她,黎韶華還是輕輕抱了抱圓形的玻璃罩。
臉頰貼在溫涼的玻璃上,極力剋制,淚水仍然緩緩流淌下來。
餘生三大幸事,都被她遇見了。
虛驚一場,失而複得,久別重逢。
這一刻,她願意用往後往後很多個來世來交換。
江知意輕輕碰了下岑清伊的手臂,岑清伊偏頭看她。
“你看。”江知意揚了揚下巴。
鐘夏夜的腦電波極為活躍,岑清伊也頗為驚訝,“是不是感知到到了呢?”
“或許吧。”江知意輕聲嘆道:“總的來說,黎媽的到來,是件好事。”
江知意又碰了碰岑清伊的手臂,“我有沒有跟你說,你陪媽聊天的那天,咱媽的腦電圖也很活躍。”
或許總有些感應吧,岑清伊嗯了一聲,有些苦楚地說:“如果薛予知來,或許岑簡汐的思想世界更活躍。”
岑清伊說的也沒錯,薛予知每次到來,當晚岑簡汐的身體都會有些變化。
“媽要是能醒來就是好事。”江知意拉起岑清伊的手,坐在長凳上,靠著她的肩膀,打了個呵欠。
江知意蹭蹭岑清伊的肩膀,“我突然想起,我明天下午約了師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岑清伊抬手攬住她,讓她枕得更舒服點,“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比我還親密了?”
江知意聊起之前借閱《靈魂催眠》的事兒,岑清伊哦了一聲,“師母確實博學,多學學沒壞處,不過你拿林依依做催眠物件,會不會有什麼風險啊?你最好還是問問。”
用不同的催眠手法能否達到同一目的,結果未知。
按照常理說,技高一籌的人,也應該更勝一籌,“只要我的催眠技術比費慧竹厲害,林院就能恢複記憶。”
問題是,她們不知道費慧竹的催眠水準,萬一是大師級的呢?
“你想想,林院那麼精明的人,卻能讓費慧竹在不知不覺間給催眠。”岑清伊不抱有樂觀的態度,“問清楚有什麼後果吧。”
傍晚,黎韶華想留在醫院陪著鐘夏夜。
岑清伊和江知意都勸她,“來日方長,真的不差這一會,你現在需要注意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