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主任。”林依依沒等江知意說話,主動偏身看著她,異色雙眸冷冰如霜,“我想問一下,如果昏迷不醒的兩個人中,有一個是你至親的人,你還會這麼說嗎?”
“林院長,你這話什麼意思?”袁懷瑾臉色鐵青,“你是在詛咒我的家人麼?”
林依依清冷地笑了笑,“如果詛咒有用就好了,無需法律和武器,就能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我只是表達我的意見,如果這也是錯,那這個會診我不該參加。”袁懷瑾霍然起身往門口走。
江知意也刷地起身,“請站住。”
袁懷瑾回眸,面有慍色。
“你作為岑簡汐曾經的主治醫生,你必須在這裡。”江知意淡聲道:“還是你心虛,想逃避什麼?”
“江知意!”袁懷瑾火氣飆升,疾步走到江知意跟前質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有話給我說清楚。”
一旁的林依依緩緩站起身,兩個人都比她高,跟一面牆似的擋在袁懷瑾前面。
林依依眉目冷淡,淡聲問:“袁主任,注意你的態度,她是副院長。”
“想拿職位壓我?”袁懷瑾嘲諷道:“你們上下一條心,但別忘了,研究院不是你們兩個人開的。”
“那你也要知道,精神科不是你一個人的。”
“學了幾天催眠,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當回事兒了,你以為死耗子那麼多,都能讓你碰上。”袁懷瑾冷笑道:“喚醒不成功,打你臉就爽了,是吧?”
“好了好了。”一旁的老教授嘆口氣,“都先坐下,”邊說看了一眼林依依,“林院,你先坐下。”
林依依抬手拍了拍江知意的肩膀,兩人幾乎同時坐下。
“袁主任也先坐下吧。”老教授出聲,不至於讓袁懷瑾太尷尬。
關於是否使用催眠,協商過後商定,最好先徵詢家屬意見。
家屬同意,自願承擔任何風險,協和醫院精神科可以協助。
老教授說了聲散會,大家魚貫而出。
江知意和林依依都沒動,袁懷瑾站起身跟其他教授道別,末了回頭看一眼,淡笑道:“我就等著看你們笑話了。”
“那你把假牙看好了,別笑掉了。”江知意從穆青那裡聽說過,袁懷瑾在她做了假牙。
袁懷瑾憤然,摔門離去。
林依依偏頭看江知意,江知意繃著的唇線慢慢翹起。
林依依也忍俊不禁,江知意撲哧一聲笑出來。
“合作默契。”林依依握拳抬起,江知意碰了拳,“林院,經歷過失憶又恢複記憶這檔子事,你變了。”
“噢?”林依依站起身,“好還是壞?”
“好。”江知意跟在身後,問了一句,“你不去看看她嗎?”
“誰?”林依依明知故問,江知意笑得很壞。
林依依忙舉起手澄清,“我同意你催眠,可沒有私心,無論是不是岑簡汐,我都同意你嘗試。”
“我什麼都沒說哦。”江知意笑得更壞了。
林依依嘶了一聲,抬手攬過江知意的脖子勒住她,“你這家夥也變了,越變越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