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原名是叫費徽沅嗎?”薛高朋從名字開始,慧遠大師靜坐,垂著眸子,“是的。”
“費慧竹是您的妹妹。”薛高朋篤定地說。
慧遠大師紋絲不動,只是嗯了一聲。
“所以,你知道檀香寺後院的地下,有一個實驗室嗎?”薛高朋邊問邊做筆錄。
岑清伊時而掃過一旁的覺空,她依舊罩著面紗,垂著眸子,看不出別的神色。
慧遠大師靜默幾分鐘,深吸口氣,吐出兩個字:“知道。”
岑清伊和薛高朋對看一眼,薛高朋又問:“那關於實驗室你知道多少?”
“說來話長,等我找個時間捋順下,一起告訴你。”
岑清伊眉頭一挑,薛高朋也是一愣,沒想到這麼順利,“真的?”
“是的。”
薛高朋記錄,繼續問:“你拿走岑簡汐的骨灰?真的只是單純地做好事?還是有人叫你去做的?”
“我自己。”
“為什麼?”
“積修功德。”
似乎也說得過去,岑清伊忍不住一旁插嘴問:“殯儀館沒人管的骨灰那麼多,您怎麼不去都領回來?”這話聽著語氣挺沖,岑清伊意識到了,又壓低聲音,“我不是針對您,我就是不理解。”
慧遠大師深吸口氣,沒做聲。
“我建議您如實回答,後面還有問題,你躲得了一個,躲不了所有。”薛高朋嚴肅地重申,“而且,現在我是上門詢問,如果您不配合,我們是可以選擇傳喚的,您不想被人看見,一個出家人出入刑警隊吧?”
薛高朋又問了一次,為什麼領走岑簡汐的骨灰。
慧遠大師靜默幾秒,“受人所託。”
“誰的託付?”薛高朋緊著問,岑清伊的心懸起。
慧遠大師沒做聲,岑清伊一旁猜測道,“是薛予知嗎?”
岑清伊餘光觀察旁邊的覺空,她仍是之前那樣。
慧遠大師點點頭,薛高朋邊寫邊問:“那薛予知現在在哪?”
“我不知道。”
“她當時怎麼聯系你的?”
“資訊。”慧遠大師頓了頓,“不過資訊已經沒了。”
話題切到手機,薛高朋幹脆挑明,“我們來檀香寺搜查那天,費慧竹的另一個手機號,給你打過電話。”
慧遠大師始終都是一個姿勢,一個表情。
“你別指望說謊,我們用技術方法拿到你的聯系方式,以你的名義約費慧竹,她確實去了,但沒敢現身。”薛高朋緊緊盯著慧遠大師,“我還是那句話,我掌握的證據比你想象的要多,我不僅要勸你如實交代,還要勸你一同勸你妹妹早日自首,這是可以量刑的。”
薛高朋筆尖頓了頓,報出一個手機號,“是你的吧?”
良久慧遠大師點點頭,薛高朋繼續問:“她打電話幹什麼,聊了什麼?”
“她聽說你們要來查,來問我,是否真的屬實,我說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