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趴在床頭,她實在太累,根本坐不住。
岑簡汐的手落在她的臉上,“我的寶貝。”
“恩。”
“你恨媽媽嗎?”
很早之前是怨恨的,但不知何時,這份恨意消失,“不恨。”她現在恨一個人的力氣都沒了。
“媽媽很想和你一起出去走走。”岑簡汐唯一的願望,但沒有辦法實現了。
岑清伊不知情,認真地說:“等你好點,我帶你去世界各地。”
“寶貝。”
“恩。”
“咱家的鑰匙,被我放在秦觀園林正門扶手對應的方磚,你數到第六塊,用力往裡按,裡面會有個小格子,裡面有鑰匙,除了鑰匙,還有些別的,你記得都拿出來。”
“等你好了,你拿。”岑清伊枕著岑簡汐的手,或許是天生的血緣關系,這一刻,岑清伊稍微的安心,絕望被餘暉照著,她還能看見自己的世界裡有一束光。
“能叫我一聲媽媽嗎?”岑簡汐噙著笑,聲音很低,似乎費了很大力氣,她的氣息有些急促。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醫生。”岑清伊要站起身,卻被岑簡汐抓著指尖。
岑簡汐食指勾著她的指尖,呢喃道:“別走,媽媽想看你。”
岑清伊跪在床邊,岑簡汐輕輕地舒口氣,眯著眼睛緩緩道:“給媽媽說說你去過最漂亮的地方,好不好?”
岑清伊的淚水止不住,她根本開不了口,她掙脫開岑簡汐的手,“我先去個洗手間,回來給您說。”
岑清伊忙不疊地跑去洗手間,瘋狂地洗臉,掩蓋哭紅的眼。
哭聲快要壓制不住,她放著水,雙手掩面,痛苦壓抑地哭了幾分鐘。
岑清伊快速整理好心情,抹去眼淚,走出洗手間。
病房裡傳來尖銳的長鳴,岑簡汐床頭的機器螢幕,曲線開始進入直線,代表著生命的終止。
岑清伊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那一聲媽媽,到底是沒有喊出口,成為終生的遺憾。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sss+病毒?這個作者好會胡說八道哈哈。
炸毛:害,狼崽現在唯一能支稜起來的,只有我這根呆毛了。
關於臨死之人看到去世的親人,這事兒不是我胡說,我家親戚就有類似的經歷哇。
——
這是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趴在媽媽身上哭泣,這也將會是最後一次。——這句話我真是想哭哦。
——
嗚嗚,狼崽太慘了,最後一聲爸爸媽媽都沒有被聽見。
讀者:作者太bad了!
——
下章預告:患者根本不在意那聲哭腔,尖叫聲像是防空警報,黎韶華蹙眉望著尖叫的病人時,鐘夏夜突然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