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高朋隨後也打過來,說了三個重要訊息。
一是冒充醫生的人,已經承認,是許光偉授意,至於目的,是想找機會幹掉岑簡汐和鐘夏夜,只是時機未到。
二是廢棄化工廠那邊留下大量腳印,有人的衣服布料被刮下來,也有人鞋子掉了一隻,還有人的匕首掉落……總之收獲頗豐。
警方正在根據現有的資訊盡量縮小範圍。
三是死去的絡腮胡,身份已經確認,外省人來江城打工多年,光棍一個,記錄可查的上家就職單位是給一家江城市的ktv當保安隊長,最新的一份工作雖然沒有確鑿證據,聽前單位同事說,絡腮胡自己說過去了家專門的安保公司,主要的業務範圍是圍繞名流會所的。
左右離不開名流集團,薛高朋現在鎖定許光偉和廉程。
“我也想過了,如果是許光偉,也說得過去。”薛高朋分析許光偉的心理,眾叛親離後對家人失去希望,所以走向憤怒的極點。
“至於廉程,這位董事長藏得很深,局裡開始深入調查了。”薛高朋幽幽嘆口氣,“不過這次是市局主導,我們配合,沒辦法,聽人家的吧。”
岑清伊尚未醒來,但身體機能正常,薛高朋也勸江知意別擔心,“她是頂級apha,身體素質好著呢。”
末了,聊起薛予知,薛高朋嘆口氣,說起她們之間的對話,“薛予知原想著完事後,偷偷過來看她們母女兩一眼,以後環遊世界去呢。”
人生,禁不起等待,說不上哪一次便是永遠地訣別。
“還有件事。”薛高朋已經跟上級請示,與國內外的有關機構和部門,核實薛予知發表的sci論文上提到的新蒲標,“她有一部分手稿已經交給我,剩下的資料和資料,都發給期刊雜志,一旦有留存,還是比較能有力地證明新蒲標的所屬問題的。”
事到如今,江知意對此並無太多關心。
她瞭解自己,她的重心都在岑清伊身上。
岑清伊在,她怎麼折騰都有力氣,她知道世界不會塌陷。
如今這片天能否撐起來,是個未知數。
江知意開始後悔,人就是這樣,遭遇不願面對的困境,便開始後悔最初的決定。
找什麼記憶?查什麼真相?別人死活與她有關嗎?
江知意只想岑清伊醒來,她們安安生生地過日子。
活了幾十年,江知意不得不承認,最平淡的有時往往是最奢侈的,免費的卻也是最昂貴的。
忍冬有夏冰嚴加看管,她想上個廁所都得審批,有時候哎呀呀哼唧,“你再回來慢點,我都要憋尿憋死了。”
“尿管插著呢,你就尿唄。”夏冰打水回來坐下,忍冬無奈地嘆氣,“我這不是等著你回來給我關門,外面有人走來走去,影響我放水的心情。”
外界封鎖訊息,陸迦原本沒關注,只是岑清伊電話打不通,她便上網看看。
網上也沒個說法,陸迦也沒轍了。
同樣,許光偉也在等熱搜,但廉程那邊穩如泰山,那些證據不該是這個結果。
許光偉甚至開始懷疑,陸迦是不是耍了他。
許光偉不理解,陸迦的傾向應該是岑清伊,她不該幫著母親才對。
許光偉將匕首磨得很亮,槍身擦得微微發熱,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的計劃。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岑清伊入院的事,漸漸地傳出來。
蘇吟,蘇羨,秦蓁……她們陸續來過醫院。
安慰的話說多無益,她們的態度一致,沒事會過來幫忙。
秦蓁想和江知意單獨聊會,姐妹兩出去了。
江知意明顯消瘦,話也少了許多。
兩人靜坐片刻,秦蓁起身,繞到江知意旁邊坐下,“你得好好照顧自己,你是她的命,她醒來看你這麼憔悴,會更難過。”
江知意嗯了一聲,再無其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