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本身體質不錯,恢複也快,一週過去腳踝已經消腫,下地走也可以。
江知意擔心累到她,想租輪椅,岑清伊提出拄拐。
今天江松主動打電話過來,他之前聽市局做彙報,瞭解到薛予知的死訊。
江松一直忙於工作,沒能抽時間慰問,“我今天沒辦法送行,希望你見諒。”
岑清伊垂眸低聲道:“沒事,你忙吧。”
除了江松和不知情的秦清瀾,江家全去了。
除了懷孕的顧汀藍,其他姐妹團也去了。
蘇吟和蘇羨,以及後來知情的陸離,沈君冪,也都來送行了。
還有意外之客陳楚寒,她給江知意打的電話,經過岑清伊同意,她也來了。
陳楚寒不肯說自己得到資訊的渠道,岑清伊救過她,所以她想過來表達一份心意。
岑清伊也是個要強的人,下了車,架著拐,捧著骨灰往陵園裡走。
老爺子聽說骨灰盒裡是岑清伊的父親,他都忍不住紅了眼眶,暗暗呢喃:“這孩子,命咋這麼苦呢。”
薛予知的墓,選在離鐘卿意的斜對角線。
這裡有沉睡長眠的姐姐,也有江知意的父親,陵園似乎註定是個悲傷的地方。
骨灰盒安放好,岑清伊從兜裡掏出那塊紅色的大白兔奶糖,放到骨灰盒旁邊。
這塊糖,大抵是她辦公室丟失的那一塊,希望它能一直陪著薛予知,讓她的來世如奶糖般甜。
大家一一告別,告別結束的人先行離去。
最後,墓碑前,只剩下岑清伊和江知意。
道別的話,說多了,似乎徒增傷痛。
江知意只希望薛予知在天有靈,能保佑岑清伊和岑簡汐健康。
最後輪到岑清伊,她撐著柺杖緩緩跪下去。
淚水似乎早已流盡,岑清伊磕了三個頭,趴在地上半晌沒動一下。
良久,嗚咽的哭聲傳來,江知意心疼卻沒去阻止。
悲傷總歸有個釋放的方式,如果單純靠哭能解決,江知意倒不擔心。
春風揚起岑清伊垂下來的發絲,銀黑相間,格外的刺眼。
岑清伊哭到最後沒了音兒,她也不知她為什麼難過到骨子裡,明明她與薛予知這個名字的人,並沒有太多交集。
只是岑清伊沒辦法欺騙自己,薛予知曾經以覺空的身份,長時間地出現在她身邊,她對自己噓寒問暖,呵護備至。
那些本該是溫馨的回憶,此刻都變成刺傷人的利器。
她甚至沒能好好地和她面對面坐下聊天,她也沒能認認真真地喊一聲爸,她心中消失已久的念頭冒尖。
她就是個走黴運的人,每個靠近她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她失去了姐姐,失去了父親,她害怕……她怕失去更多。
江知意的手機振動,一個陌生的號碼。
江知意走到一旁接起,低沉的嗓音傳過來,“我有些東西要給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居然還有舍利子,我真會寫嗷嘻嘻。
——
下章預告:我的寶貝,我多想抱抱你。
但是我覺得,你需要大哭一場,一次酣暢淋漓的釋放。
而我,也一樣需要。